声依依又落回我的眼前。那张苍白的娟秀的脸,与我至死对视时仍旧充满心酸的曼妙。许是看到了我眼角闪烁的泪花,依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我笑啊笑……
安雅:“啊!”
接二连三的死亡,令我彻底崩溃。如果说朗澈的死亡还算是自保,那么依依作为我的盟友……这一刻,心底泛起出卖朋友的罪恶。一旁的陆遥却冷漠得可怕,他迅速地离开了作案现场,路灯下,道路中央留下了两道鲜红的车辙……
我静默地坐在副驾驶,脑袋、目光、心灵都空荡得可怕。而陆遥却悠闲自在地洗起了跑车,刺鼻的血腥并未因流水的稀释而减少,似乎越洗越多……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我霎时间冲到陆遥眼前,一把拽下他叼在口中的烟卷,紧接着一个巴掌大力地呼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颊瞬时间多出了两道鲜红的血印,像极了那两道带血的车辙。陆遥却毫不示弱,他双手将我倒扣在车前,死死地锁住我的喉咙。连续数秒,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遥:“丫的,臭娘们儿。”
似乎还不解气,他谩骂着将我反转过来,我这才有机会深吸起空气。此时的我全身瘫软,他蛮横地将我的双手固定在脑后,他男子气息的双腿别开了我的。
陆遥:“看我不弄死你。”
清晰地听到他拉开裤链的声音,我彻底慌了手脚,开始了疯狂地蹬踹。碍于姿势所限,反抗仍无济于事。第一次,我嗅到了绝望的气息……我尽力保持冷静,现在的我也唯有自救。此时的陆遥抚摸着我饱满的臀bu,早已情难自禁。但我却以沉稳的音调幽幽开口。
安雅:“你撞死依依,不就是想跟我瓜分那笔钱财吗?”
箭在弦上,怎有不发之理?陆遥颤抖着咽喉,要进行下一步行动。
陆遥:“一会儿再说。”
我急切地打断了他的动作。
安雅:“你要是敢占有我,我一定跟你鱼死网破!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独活。”
陆遥终究抵挡不住金钱的诱huò,他冷哼了一声这才作罢。不想再多看他一秒,我挣脱开禁锢后立刻跑回车里。
安雅:“这是我全部的身家,你可以拿走一半。之后我们各走各的,怎么样?”
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现金,贪婪与狂妄此刻占据了陆遥的全部神经。他一把将我手中的袋子扯下。
陆遥:“钱我当然得要,不过你……也是我的。”
安雅:“你休想!”
陆遥:“就算我拿了钱咱们俩也不能分道扬镳,谁保证你会不会暗中摆我一道?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在一条船上的好。”
即便自己也是肮脏不堪,但我仍对眼前的男子深恶痛绝。多年未见的老友如今显露出如此可怖的嘴脸,时间真的可以让坏蛋更坏、让阴谋更重……陆遥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陆遥:“好啦,别耍小脾气了,开车吧。”
暂时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我也只好先启动跑车。漫长的旅途使我抹杀了抛下陆遥独自上路的想法,C市的命案让我杀人犯的身份公之于众。就算是警方调查出我的身份,但一定不会料想到陆遥的存在。显然,与陆遥以“情侣”的身份伪装逃亡,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郁泰怎样也想不到再次见到朗澈时,他们已天人永隔了。年轻、果敢、未来有无限可能的警官就这样直挺挺地安睡在他的眼前。好友鲜活的脸如今被一袭白布遮盖,他依然能感受到朗澈厚实的手掌拍打自己肩膀时的温暖。纵使世事无常,他仍幻想这一幕是上天与他开的玩笑。“啪、啪”两声,用尽所有的力气他也要将自己从噩梦中惊醒。
“哥!”撕心裂肺地呼喊从门外传来,一位20左右岁的少女直扑向安睡的朗澈。郁泰几经辨认,这才猜出了来者的身份,多年未见的朗凝出落得亭亭玉立。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郁泰才将它搭在朗凝的肩上……
朗凝:“郁泰哥……我哥怎么会躺在这里?”
几乎没有半秒的迟疑,朗凝便认出了郁泰的身份。前两天,她还跟哥哥通过电话,她正暗自思量着如何向警校的教官打报告请假,回到B市和哥哥们痛嗨一场。谁想到,今天教官竟自己找上门来,让她迅速到C市辨认哥哥尸首……她一把掀开白色的裹尸布,搬弄起哥哥的肩膀。
朗凝:“哥,别闹了,快起来,我们回家……哥……郁泰哥,你快叫我哥起来,他怎么会睡在这里。哥……”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亲人别离,一向遇事冷静的郁泰此刻也没了主意。凝噎了许久,他才开口道。
郁泰:“别哭了,朗凝。让朗澈安静地走吧。”
朗凝:“不,他不可以就这样将我一个人撇在这世上,我不许他走,不许他走……”
郁泰:“朗凝……”
眼前的妹妹是好友在人世唯一的牵挂了,那一刻,郁泰暗自跟朗澈允诺:一定照顾好他的妹妹,并且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他那双握着朗凝肩膀的手攥得更紧,而朗凝几乎在他的怀中哭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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