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应该在宫中护卫吧。”
宫中……
刘备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这满城的星火点点,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愿是我多心,孟德,你先搜着,我和阿云先走。”
·
天子十分上头,
这点不光是张让和赵忠看出来了,连杨赐、张济、刘宽他们也都看出来了。
但双方谁也没有让步的想法。
这是一场战争,涉及到他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封谞和徐奉,连续两个中常侍先后被以通贼的名义下狱,而且还是因为他们主持搜捕太平道。
这特么说没人在背后操作,只怕天下不会有人相信。
肯定是清流这些人的阴谋,一定没错。
若是这步让了,以后张让和赵忠在宫中还混个屁,哪会有人在投靠他们,
宦官一倒,天子的权柄也会荡然无存。
所以,刚刚散朝,张让和赵忠就率领一群宦官跪在天子面前,请天子帮封谞和徐奉洗刷冤屈,千万不能中计。
张让、赵忠、夏恽、郭胜、毕岚,身为尚书令的曹节也在,一群声名狼藉的宦官纷纷跪在天子面前,简直是妖气缭绕,让人作呕;
而另一边,散朝之后的清流也没有退去,在杨赐的率领下,刘宽、张温、张济、许戫挺身而坐,当真是端庄郑重,让人一看便高下立判。
“陛下,太平道为祸,反迹确凿,若不抓紧扑灭,只怕后患无穷。
那封谞、徐奉久在雒阳,连接党羽,树大根深,若不立刻下狱拷问,只怕让那些宵小继续逍遥法外,为祸天下!”
杨赐一上来就放大招,直指宦官和太平道勾结。
封谞和徐奉的党羽是谁?
还能是谁!
张让捏了捏拳头,谄笑道:
“杨公此言当真是……一派胡言。
太平道之事,天子早有定夺,正欲组建新军以伐不臣,之前更是以宗室刘焉坐镇冀州进剿黑山,公等实在是危言耸听。
至于封谞,呵呵,封谞徐奉虽然是中常侍,可在宫中嘛,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那张角人称大贤良师,本领非常,为何不去勾连我和赵常侍,反倒要找此二人?
再者封常侍早早便指出太平道为大祸,四处围捕擒拿,
我记得搜到杨公府上,杨公还阖门闭府,责骂我等祸乱纲纪——
嘿,彼时杨公为何不以朝政为念,配合封常侍搜捕贼人。”
卫尉许?冷笑道:
“张常侍此言,莫不是以为杨公窝藏太平道?”
“我怎敢污蔑杨公,这道理如此,全都呈给天子分辨不就是了。”
现在撕破了脸,张让当然不留情面,
赵忠也冷笑道:
“我等心念国家,围捕太平道便是作祟为乱,公等便是心忧社稷,为了大汉?
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许?的战斗力极高,不依不饶的道:
“这公理自在人心,尔等把持朝政以来,祸乱天下,危害忠良,
这一件件事,难道尔等轻飘飘便可揭过?”
“放肆,尔倒是说我等迫害哪路忠良?尔这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战斗十分激烈,天子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忠骂的口干舌燥,悄悄抬头,似乎恍然间看到天子嘴角微微上扬,
但他再看,天子又恢复了阴云密布的脸色,他心道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两边争吵不休,外面已经有人快速踱步上来,把马元义和唐周惨死之事告诉天子。
这下双方更是炸开了锅,张让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嗷嗷大叫说这些都是曹操的阴谋,让天子一定要宰了曹操,
杨赐虽然感觉这里面阴谋深重,却也不敢松口,一口咬定这些都是宦官玩的左右互搏把戏,
阴影里,天子看着双方不住地争吵,嘴角又下意识地微微上扬。
“好了,朕也乏了,都散了吧。”
“封谞和徐奉暂先收押,先说说,如何剿灭太平道之事吧!”
杨赐立刻道:
“张角聚众为祸,若是让州郡征剿,只怕牵连太大,难以成功,加速祸患形成。
应该严令刺史及二千石,简选流民,派人将其送回原籍,借机削弱其党羽,
然后诛其首领,可不费力平定!”
(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
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
“大善,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众人纷纷称赞杨赐的主意——
他们都听说天子要组建新军讨伐太平道,此等劳民伤财之事,身为朝廷大员,自然要想办法阻止,杨赐此言当真是老成谋国之术,自然引来清流的一致叫好。
“赵常侍,汝以为如何?”天子没有发表意见,但很显然对杨赐的主意不是很满意,懒懒地道。
赵忠上前一步,道:
“天子宽心,吾自西园筹建新军,多则半年,少则数月,这新军便可组成。
左校尉刘备手下有壮士名关张者,皆有万夫不敌之勇,新军建成之日,老奴当亲率刘备等人出征,当一战覆灭太平道匪类。”
天子缓缓颔首,微笑道:
“好,说的真好。”
他又缓缓去看杨赐,道:
“杨公所言,也是正道,让朕……再思虑一番。”
“来人,传刘备入宫,朕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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