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谞和徐奉是被天子杀死,然后借此咬住不放,最近已经抓了不少清流世族,以通太平道为名关在天牢拷问。
被拷问地急了,肯定就有一群人胡乱攀咬,于是被抓紧天牢的人数进一步增多。
怪不得刘虞这个廷尉天子大方的不收钱,这实在是一个很背锅的工作。
现在每天都有人在刘虞府门前喊冤,请刘虞主持公道,但这种大案,刘虞岂敢徇私,
再加上天子刚刚开放了党锢,这已经是一件大事,三公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再得寸进尺,让天子大怒之下反复就不好了。
说起来,雒阳城上下还是没有真的把太平道当做能动摇国本的大事。
刘备当然知道封谞和徐奉是怎么回事,但是天子信任他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就算是刘虞,刘备也不能乱说。
这是一个信誉问题。
他只能摇摇头,道:
“里面的诀窍我也不懂,但是天子以公为廷尉,肯定就是指望公能秉公办事。”
“秉公秉公,我身为汉室宗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刘虞长叹一声,道:
“玄德,汝认为,大汉还能救过来吗?”
“呃……为什么说这种话。”
刘虞可是东汉的宗室,关系比刘备亲密太多,说出这种话让刘备也不禁愕然。
“天子以为自己的把戏万无一失,其实朝中能看出来的还是比比皆是,
这又不是什么高明的手笔,一般的朝争而已。”
“天子一直认为世族互相推官,已经把他架空,所以这些年又是纵容太平道为祸,又是卖官建新军,不过都是和世族争权,想把权柄一一收回自己的手上。”
“我大汉已经四百年,其实若不是当年的光武帝,早在王莽的时候也该亡了。”
“现在天下大乱不算,到处民不聊生,土地兼并,比前汉末年更加凶险非常。
天子为了和世族斗,故意引起这大乱,天下何辜,万民何辜啊!”
刘备没想到刘虞居然还有这种情怀。
这年头汉室群臣都以拱卫大汉朝廷为荣,百姓嘛,死多少对他们都只是一个数字,最多嘴里喊两句口号,哪有人会真的把亚圣民贵君轻的理念放在心里。
这刘虞,还真是个异类。
“天下谁坐,真没什么,只希望能少点杀戮,让这万民能稍微饱暖些,
能到此处,我刘虞便心安了。”
怪不得刘虞在幽州刺史的任上如此受百姓厚爱,能把黔首放在心上的人,这年头不多了。
“玄德是天子的近臣,应该知道,天子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吧?
打压世族,只靠这太平道是不行的。”
这个倒是不用瞒着刘虞。
刘备点点头,道:
“等太平道平息,天子将顺势以宗亲为各州州牧,叔父当为幽州牧!”
“果然……”刘虞表情更是凝重。
“这州牧,才是天下变乱的根源!”
治大国,哪里有天子设想的那么简单,
刘备也有点头疼,心道皇帝真是不好当,
日后自己若是做皇帝,不知道还要烦恼成什么模样。
“天子的事情,我们难以左右,天子说出兵处任我挑,我还是抓紧练好兵,去帮天子平乱为先吧。”
刘虞眉毛一挑,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刘虞突然拍了拍脑袋,道:
“把你叫到雒阳,说好了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我这脑子,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脑子?
刘备眼睛微微一亮,却又明智的闭上嘴,表示自己没有听出这个词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天下,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大脑的思考作用,除非这个人有天书,或者是力行社门人。
刘虞……
算了算了,是就是吧,刘备也习惯了。
“咳,”刘虞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之前给汝写信时,蔡邕确实已经答应让琰儿嫁于汝,
可……可王允那个混账东西不知为何不愿,百般阻挠,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至极了。”
“所以呢……”
“所以就没成呗。
琰儿已经来了雒阳拜过我,说蔡公已经答应婚事,
可王允这厮频频阻挠,甚至亲自去吴地拜访蔡邕,此事只好暂时搁置。
哎,我还想去吴地也拜见蔡公一回,可这战事一起,我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允,力行社那个王允?
刘虞见刘备露出疑惑之色,还以为刘备没听过王允的名号,解释道:
“王允是太原王氏的家主,王家当代第一能人,文武双全,在朝中居侍御史之位,刚正不阿,
跟蔡公又是莫逆之交,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刘备早就听说王允和蔡邕是力行社的老人,力行社那些人神神道道,给自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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