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扬了扬,算是暗示了。
曹无名见状,佯装不懂,大声喝问道:“喂!呼延老头,什么叫给我带好了?麻烦你给老娘解释解释!”
呼延晖“啊”了一声,忽又回到懵然不知,装傻充愣的样子:“啊,小无名,你说的啥?老夫没明白?”
“诺!”那独眼姑娘侧首望着杨霆风,沉吟道:“您.....您放心......我......我们......尽力......”
话音刚落。
呼延晖便微笑着望着她。
曹无名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其余七名‘夜不收’战士眼中,也都露出敬佩之情望着她。
毫无疑问,这些士兵,都是从紫塞边军各营精挑细选出来。
每个人都经过了重重非人的折磨才留了下来,人人都是强者,个个都是精英。
而让他们所有人佩服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独眼的姑娘。
杨霆风也偷偷瞄了她一眼:一张美丽的冷靥,明,冷,艳。虽说只有一只眸子,但她长长的睫毛上,却有一种遥遥一帘幽梦,飘飘飞雪的绝艳之感。
当然,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杀气!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从呼延晖的口中,杨霆风得知了独眼姑娘的名字——荆楚薇
荆轲的荆,楚国的楚,蔷薇的薇,也是他们这支‘夜不收’螭吻队的什长......
正当此时,忽觉地皮震动。
接着,听得蹄声,众人举目遥观,只见一人一骑飞奔府库而来。
须臾间,人马已经逼近府库,来者黑发碧眼,深鼻高目,顾盼之间神威凛凛,骑着一匹火红烈马狂奔而来。
杨霆风抬眼一看:赫然,竟是那在紫塞边境线上,伏击苍狼军的那名羌军女将,燕山飞骑的女首领。
但见,其人马如疾风掠过,雨点般的马蹄印,溅击起无数雪屑飞扬!
眼看人马越来越近……数名中垒营士兵连忙跑到副帅呼延晖面前,举起长矛,结成枪阵,一名什长大声喊道:“来者速停,再不止步,格杀当场!”
女子双眉一挑,以羌语沉声喝道:“奴家有紧急军情!要见哥舒老帅,请速速让开!”
杨霆风听完女子说话,似是古羌语。但毕竟语言不通,他一时也不知其究竟何意。
他念头尚未转完,便听来路上马蹄声又响,又有数十骑人马呼啸而来,骑士们衣甲散乱,均是羌人装束。
曹无名觑得分明,突然一个箭步,横跨一步,她屈膝掏弩,食中二指取矢上弦,弩弦骤响,锐矢疾射而出,直袭那匹火红烈马。
她进退之间,俨然合于紫塞边军法度——敌情不明,当先射马,后射人。
那女将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她目力极佳,急忙一勒缰绳,那匹红马受惊,如旋风般向右疾驰,退避之间,险险躲开来箭。
眼见羌女来了这一手,曹无名也禁不住发了声赞叹,她一个翻身,再次取矢上弦,引弩瞄准。
那女将也跳下火红烈马,猛然挽起背上那长达五尺的九霄龙吟大弓,挽弓伫立,她所用的乃是羌箭,比寻常羽箭要粗大两倍,箭干上,还包裹了一层铁皮,十分沉重,杀伤力极大!
自古有言。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民风剽悍,悍不畏死!
东汉末年,曾经有一支军队,号飞熊军,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天下的格局。
而飞熊军,也就是西凉军,西凉军出自凉州,也叫凉州军。
凉州自古就不是一个太平地方,此地民族多样化,汉、胡、羌交杂,相互影响相互融合,纷争更是不断,时有摩擦。
酷暑寒冬,暴烈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人们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的习俗,绝不像温风软雨的江南那么斯文。
北方游牧民族擅射,岂不闻西凉羌人更擅射!
那女将既是羌族首领,自小又生长在凉州这战乱颇繁动荡不定的环境下,早已练就了一身藐视天下的神射功夫!
即使和那号称‘与一的矢’的哥舒老帅相比,女将恐怕也不妨多让。
“砰”的一声,二人几乎是同时弓弦一拨,可曹无名所用,乃是轻弩轻矢,又如何能挡住凉州的长弓重箭?
果然,空气中“噗”的闷声一响,箭芒矢影交汇,那轻矢竟然应声而碎?但重箭去势仍然不衰,依旧直飞曹无名胸口。
眼看箭芒已至,曹无名忽地丢开轻弩,陡得拔出身后那柄五尺三寸长的绝刀,又自腰间取下那只羊皮酒囊,咕嘟嘟地喝起酒来。
她虽仰天喝酒,破绽百出,但气势俱足,丝毫不畏;杨霆风甚至能瞧见曹无名身上的花绣刺青竟然隐隐透着红光,宛如骄阳流火。
突然,曹无名掏出火折子,将刀横在胸前,口中一吐,刹间,火花四溅,火焰纷扬而起,空气被烈火烧灼起来,一缕残火迅速席卷上绝刀的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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