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便是陈仓道,前面裴兄说过了,曾经发生过大地震,山道尽毁,也不知情况如何。”
闻言,贺若弼反问道:“如萧兄所言,岂非无路可走?”
萧狼一笑,声音沉实道:“不慌,其实还有一条路,只是地图上没有。”
“第五条路?”众人大吃一惊,要知道,从汉中往关陇雍凉,自古以来,确实也只有这四条路,这乍闻第五条路,所有人都相当好奇。
杨霆风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萧兄请说。”
萧狼这时已走到图前,在地图上一处叫‘成县’的位置一指,道:“这里有一处小路,名为祁山道,当年诸葛武侯也曾经走过,翻过大堡子山,便在西汉水的北侧,再走三十里,就是雍凉地区了。”
萧狼说完,便推开一边,不再说话。
大家这时,也都约略静了下来,贺若弼看了看地图,也已隐约明白过来这条路线,正欲抬杠反驳。
忽然,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薄奚喆喆,突然说话了。
只听他,很小心很小声地问了一句:“敢问萧兄,你......你走过这条路吗?”
萧狼诚实回答,“没有。”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贺若弼哈哈一笑,说道:“既没走过,你又岂知此路还能走否?”
萧狼倒是不愠不怒,笑道:“萧某,只是提供路线而已,最终拍板的,还得是杨兄。”
话还未落音,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杨霆风。
杨霆风一楞,心道:“糟了,我本意,是让他们讨论出一个路线,怎么这球又踢我这了?”
念及于此,他急忙起身,盯着地图,脸色阴晴不定,沉吟半晌,却久久下不了决定。
正觉难以取舍,忽闻脑海中,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小兄弟,祁山道可行。”
“走祁山!”也不知为何,杨霆风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似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众人瞧着杨霆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军令如山,只能纷纷拱手领命。
萧狼闻言,拱手抱拳道:“既如此,诸位,萧某先行一步,前往该地探路,少时见!”说罢,他告别诸人,匆匆转身离去。
杨霆风不由大吃一惊,明白刚才那一瞬,是白起在他体内作祟,正想要开口挽留萧狼,但转念军令如山,不可朝令夕改,只得作罢。
行军路线商议完毕,杨霆风与众军官一道,前往校场点兵。
这时战鼓响起,无论新老军士,纷纷前往校场集结。
依照军制,十人一队,排成一列,什长站在排头,伍长次之,三通鼓罢,各自入列,集合完毕,自不必说。
杨霆风带领诸人,扫视众军一匝,朗声道:“弟兄们,上锋有令,让我等前往御戎城布防。杨某话不多说,只两句话,战场之上,但凡有军功者,本军尉定然如实上报,三倍重赏。若违军令,本军尉也定会杀之无赦,绝不姑息!都听明白了吗?”
“诺!”蹶张营全体士兵,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声音。
杨霆风微微颔首,又伸出二根手指,严肃道:“第二,大周祖制,紫塞军规,十人一队,自行结合,不可擅自变更。战场之上,十人互相监督,战鼓一发,全员勇往直前,不得退却。十人须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一人退则斩一人;十人退则斩什长;什长薨,而十人有一人退者,全队皆斩,都听明白了吗?”
“诺!”排山倒海的呐喊声,惊天动地,声震寰宇。
言毕,杨霆风命令军官们,将众军各自带回,整理行装,发放兵刃铁甲,领取强弓弩矢,背上米袋干粮,准备次日卯时出发;
他还派人通传家属亲人前来送别,又命人前往附近集市购买酒肉瓜果,准备好好犒劳士兵以及家属。
当日傍晚,但见,整个蹶张营内人山人海,中军大帐前,坐满了前来送别的亲人——父母们携子叮嘱,兄弟间把酒告别,妻子则挽着丈夫手哭泣,儿女们在军营内追逐嬉闹......
杨霆风按照大周抚恤惯例,带着裴矩,登记造册‘功劳簿’,让各营尽数报来,按三倍抚恤银来统计计算,一份由朝廷出,两份由他本人自掏腰包。
所有人,皆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卯时,号角三响,众人整装待发。
军营两旁,挤满送别的亲属,父母哭儿子,兄弟哭手足,妻子哭丈夫,儿女哭爹爹,牵衣拽马,号哭声不绝于耳......杨霆风缓缓戴上军尉筩袖盔,背上了那口三尺长的千机匣,腰间别上蛇鞭剑,提起降魔三世不动明王枪,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钢牙一咬,手臂挥落,大喝道:“全员,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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