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童姥,那时候的她,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美妇,微微一笑,媚态横生。不过,那眼角与鬓角之间因岁月刻下的鱼尾纹,还有眉宇之间,那经历无数刀光剑影,恩怨情仇的平静神色,还有那嘴角边的一颗黑痣以及那可以挑战这世间所有困境的慵懒,都昭示着她不年轻了。据我阿爷说,他像我这般大时朝圣童姥,就是这个样子,没怎么变化。”
他说到这里,荆楚薇下意识地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朔勒番接下去要说的秘密,很可能和童姥的年龄以及寿命有关。
果然,下一句,朔勒番便补充了一句:“按我阿爷的说法,童姥的辈分比我爷爷的爷爷还要大,那么,我见童姥那会,少说也该有百岁了,你说是不?”
荆楚薇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朔勒番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后来,童姥果然派人,将我们的族人,从突厥响马手里,解救了出来,并顺手屠灭了那群强盗的营地据点。”
荆楚薇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听‘二娘客栈’的靳二娘说过这个事。当年,天山童姥率五十余部曲,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袭杀了那群响马的营地,无论男女老幼,牛羊牲口,杀了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盘踞在奴剌堡十年的响马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湮没与大漠。”
“不错,这事之后,我们的部族便年年开始向缥缈峰朝贡,且一直延续到现在。”朔勒番继续道:“后来,我的父亲,猎杀了盘踞在天山多年的雪人,并把它们的首级,献给了童姥。那是我第二次见到她老人家.......那一年,我十三岁。”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陡然忸怩了一下。
荆楚薇望了望他,并没有发表意见,可作为‘同步’的荆筱蕾,她这时心中,想到更多的是:雪人?竟然真的存在?这种被称为为大脚野人、夜帝(yeti)身高7英尺,居住在雪山,能直立高等灵长目奇异动物竟然真的存在?
(雪人,藏语称为米戈,意为人形怪物。传说中喜马拉雅山区的大雪怪,曾经在尼泊尔喜马拉雅山区中多次被发现其踪迹,但没有证实它是什么。古人类学认为雪人可能是远古智人进化到现代人之间缺失的一部分)
当然,荆楚薇也没有把所想的说出来──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小脑袋里会有如此奇怪的知识存在?
朔勒番自然更没有留意荆楚薇在想什么,他脸有点红道:“那是我第二次见到童姥,只不过,那时的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彷如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只是,嘴角边的那一颗黑痣,却预示着这就是童姥本人。”
朔勒番说到这里,向荆楚薇望来,荆楚薇此时却是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不禁念道,这人哪有越来越年轻的道理?
她自是不信。
可是,从朔勒番的眼神中,荆楚薇却发现,他似乎并未说假话。
不过,荆楚薇不相信朔勒番的话,也很有理由──一个比他爷爷的爷爷年纪还大的女人,不死也就罢了,竟然还越来越年轻?这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朔勒番继续道:“后来,我的父亲也离世了,我继承了族长之位,并照例前往缥缈峰献上礼物.......”他向荆楚薇叙述的时候,本来十分平静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激动起来,神情疑惑之极,只听朔勒番续道:“那是我第三次见到童姥,你猜怎滴,那一年,我三十岁,而童姥........竟又变成一个八九岁女童,但双目如电,炯炯有神,有一股凌人的威严......这眼神,不是童姥是谁?”
荆楚薇有点啼笑皆非:“你如何,就能确定是童姥本人?总不会是因为那颗黑痣吧?弄不好,人家每一任童姥,嘴角都有一颗黑痣。”
没想到,朔勒番一脸愕然道:“黑痣?这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你猜怎滴?童姥见我第一眼,便道:‘朔勒番,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好像才五岁吧?那时候的你,恐怕才这一般高’!”说罢,朔勒番学着童姥的样子,做了个高度抬手。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闻言,荆楚薇忽然间似有些失神,脱口而出道。
听得那样的话,朔勒番也不禁一怔、他看着荆楚薇,疑惑道:“什么功?”
荆楚薇似乎也怔住,看着朔勒番,忽然苦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脑子里忽然有那么一个念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此时的荆楚薇与朔勒番自然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潜意识里的荆筱蕾,下意识说出来的。
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本出自金庸先生武侠小说《天龙八部》,是天山童姥的最高绝学,又名"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练功须以最上乘的内功为根基,方能修练,练到高深之处,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天山童姥自6岁起练这功夫,36岁返老还童,花了30天时光。66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60天。96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90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然而,此功虽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每次返老还童之际,功力全然丧失,复功修炼一日后回复到7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8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9岁,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每日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
荆楚薇与朔勒番是古代之人,自然没看过《天龙八部》,可荆筱蕾在初中那年,就拜读过金庸先生的十五部小说,对里面各式各样的神奇武功可以说耳熟能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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