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这位大人查案可是很有一手的。”
这话怕是专程说给她听的,叶辛夷却恍若没有听见,见着那行官兵护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进了那间院子,她才蓦地起身,足尖点瓦,身轻如燕往暗夜另一头窜去。
只身后却传来了紧跟的脚步声。
她皱了皱眉,难得地生出那么两分好胜心来,身形腾跃间更是轻盈快速。
偏身后那道足音却是不紧不慢跟着,始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大雪纷飞的暗夜里,天地间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
可已积了雪的屋顶上,两道身影快如风,轻如燕,落瓦无声,不见雪落,恍若两道乌烟,随风腾跃,一路疾驰四五里,直到远远离了苑西街,叶辛夷一个腾身,落了地。
扭过头,杏眼冒火瞪向身后也跟着稳稳落地的人,“你跟着我作甚?”
“相逢自是有缘,梁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何不摘下面纱,坦诚相见,也让在下看看,梁君究竟是雅贼,还是侠盗?”黑巾后,嗓音不再刻意压粗,带着笑,便如清风朗月。
叶辛夷哼声,“那阁下何不先摘了面巾,也让我看看,你是官,还是贼?”
“白日为官,夜里偶游,不为贼,只为探过往,求真相。”瓷沉嗓音顿了顿,他竟是抬手,便揭了面巾,露出一张脸,轮廓分明,眉凝远山,眼含锋锐,果真是熟人,沈钺,沈大人是也。
叶辛夷没有料到他居然这般干脆,不只揭了面巾,还算得对她坦白了。
“你呢?连着两次偷闯凝香馆,都是为了杀郝运?”
早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方才不过是垂死的挣扎,既然挣扎无用,那便……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叶辛夷将遮面的黑巾取下,“郝运不是我杀的。”这点,她必须要澄清。
沈钺点了点头,并不怎么奇怪,若只为了一个郝运,好像不值得她这般冒险,可显然姑娘并没有向他坦诚的打算。他也只得暂且算了。
不过,瞧见姑娘揭了面巾,他双眸还是亮了亮,目光灼灼将她望着。
虽然上一次,他便已经凭一双眼睛认出了她,可是直到这一刻,确定是她,见她这样一身装束站在他面前,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情绪在涌动。
好似没有瞧见他奇怪的眸光,叶辛夷挑眉反问,“沈大人呢?这般打扮,还有刚才的事儿,是为了找那半块儿玉珏,还是找那玉珏的主人?”这个人太不好糊弄,最好的法子,就是互不干涉,哪怕惹恼了他。
既然这副妆扮,便是不能为人所知,方才所谓“坦诚”亦是避重就轻,听她追问,可会恼怒?
沈钺却并未如她所想动怒,反倒笑呵呵道,“焉知不是玉珏的主人在找我呢?”
叶辛夷听罢,一怔,眉眼间拢起狐疑。
沈钺却不让她多想,“我方才说的,是真的。镇国侯府那位三公子查案很有一套,你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吧?”
不管郝运是不是她杀的,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查到她身上,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叶辛夷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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