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什么?”
柳绿踌躇了。
叶辛夷却也不催她。
虽然之前柳绿听了她的话,帮着她瞒着沈钺打探了这些事,可是,她毕竟是听了沈钺的令,待在她身边的。
他们是夫妻,若他们没有冲突,那么,效忠于谁,皆是一样。
可此时,叶辛夷显然是让她在她自己和沈钺之间,做个选择。
虽然不涉及根本,可,也是一个选择。
是以,叶辛夷也不催她,问完那一句之后,便是继续低头缝起了手上的袜子。
室内,登时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见窗外的夜风轻拂树梢的声音。
“噼啪”一声,炕桌上的灯笼里爆出了一朵灯花。
柳绿终于抬起了头,面容已是坚稳,“他们得了大人的密令,若是情况有变,要不惜一切代价,送太太出宫。宫外也要有安排,自会有人秘密护送太太离开京城。”
不惜一切代价……自然也就包括了不会顾及她的意愿。
叶辛夷眉心攒得更紧了些,眼底已隐隐燃起了一簇火,“三柳街那边呢?他是不是也早安排好了?”
柳绿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隐瞒,点头应了声,“是。大人走时都安排好了,一旦事情有变,便有人护送着亲家老爷他们与太太你汇合,一道出京去。”
他倒是事事都安排好了。怕是连他们出京后往何处去,路上怎么走,到了地儿又如何安置都安排得清清楚楚了。
柳绿小心瞄着她家太太,大人这般为她,太太不感动吗?
感动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只叶辛夷手里的针线已经放了下来,手里捏着根针,面无表情,胸口却是极速起伏起来,片刻后,杏眸之中隐燃的火终于是彻底爆发出来,“沈荧出,你混蛋!”
京城之外,差不多二三十里的官道上,十几轻骑纵马疾驰了半夜,这才歇下。
最前方为首之人下令了在此歇脚,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众人便是纷纷勒停了马儿,下得马来,进了林间。烧火的烧火,打水的打水,一切井然有序,显见都是出惯远门,也都在林间露宿惯了的。
沈钺将他的大黑马拴在树干上,伸手挠了挠马脖子。骤然便觉得鼻间一痒,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之声,响亮得很。
他揉了揉鼻子,神色间略带困惑。
“看来,是有人在骂你啊!”身后,骤然一声嘲弄,带着凉凉的笑意。
沈钺回头,曳起嘴角,“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酸味儿甚浓?”
“是骂你呢,我有甚好酸?”来人一身玄衣劲装,戴着一张面具,阎王脸,暗夜之中,森然可怖。
“连骂你的人都没有,你自是要酸。”沈钺啧啧两声。
阎王脸一噎,半晌无话,“你说,你这八字是不是太过凶煞,我家妹妹不过嫁你几日,便遭了这么一场灾祸?”
“是啊!我家夫人也说了,旁人都是你侬我侬时方才遭遇险难,哪儿像我们,这么快就有灾祸横亘在前。不过,这许是好事。不经历些事,如何能走得更远?说不得,就是老天爷待我好,这才给我们安排这样的险阻,让我们夫妻同心。”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