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都是臣妇疏于管教才会酿出祸端,陛下要怪,就怪臣妇吧,还请莫要为难了她。”说着,便是重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乾和帝笑一声,“你倒是还算一个有担当的主子。”这话到底是夸赞还是嘲讽,或是别有深意,叶辛夷不敢妄自揣测,只是神色忐忑匆匆抬头瞄了一眼,便又吓得将目光一缩,埋下头去,再不敢抬起。
这样的局促不安,上不得台面,若不是他走了眼,那便是眼前这个女子惯会于做戏,且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她的年岁在那儿摆着,豆蔻芳华的小姑娘,又是小门小户出身,长于市井,当真能有这么深的心机?
乾和帝眼里的疑虑缓缓沉淀下来,叹了一声,抬了抬手,“罢了,你先且起来吧!”
叶辛夷自然是有些不敢置信,过了片刻,才诚惶诚恐道,“谢陛下宽恩。”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却也只敢低眉垂首站着,一双垂在身前的手扭绞着,指甲都在手背上掐出了痕迹,更是连头也不敢抬。这番情状落在乾和帝眼中,心又宽了两分。
“你既然在宫里,想必也没有听说外面的传闻。”乾和帝的语调和缓了不只两分。
叶辛夷悄悄抬起头瞥了乾和帝一眼,又垂下头来,不敢吭声。
“今早城中突然传开了一个流言,说是朕为了逼着沈钺去送那封求和书,好让汉王杀了他,以平息汉王怒火,专门将你囚在宫中以威胁沈钺......”乾和帝说这话时,一直紧盯着叶辛夷的反应。
叶辛夷却是一脸的震惊,她太惊讶了,以至于全然忘记了规矩和害怕,不等乾和帝说完,已经是忍不住开口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呢?”
“哦?”乾和帝倒是没有怪罪她,反倒是极感兴趣一般挑起一道眉来。
叶辛夷却陡然想起面前这人是谁,一瞬间神色又显仓皇。
乾和帝一抬手,“莫要怕,说说看,你当真觉得这是胡说八道?”
叶辛夷怯怯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谢贵妃,这才细声细气道,“我家大人曾与我说道,陛下最是仁慈不过,待他更是犹如子侄。他虽然不才,因着救驾之功,便被陛下破格提拔,便可足见陛下仁义。而这回明明是汉王不义在先,不顾君臣之名、兄弟之谊,居然肆意挑起战火,殃及百姓,如今还危及边关,动摇国本,这样十恶不赦,陛下又岂会向他低头?”
“臣妇虽然见识浅薄,可也跟着父亲认过字,读过书,懂得些许道理,民族大义、家国天下之事,哪里容得这般诬蔑?臣妇想着,我家大人能够这般义无反顾,定然也是因着与陛下有什么筹划,而绝非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百姓不知陛下苦心,这才有所误会,轻言轻信。可百姓也最是单纯不过,只要陛下澄清了误会,他们自然就会明白过来了。”
说到这里,叶辛夷却又怕了,频频抬头看乾和帝的脸色,见乾和帝面沉如水,她心一慌,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陛下,臣妇只是一介女流,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有不当之处,还请陛下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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