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没有动作。”柳绿有些担忧地蹙紧了眉梢。太太一步步棋都走得极稳,该说的话也说给乾和帝听了,他不可能没有触动。
叶辛夷却是半点儿不着急的样子,“时候怕是还未到,再等等看吧!”
等?柳绿心中狐疑,要等到什么时候?柳绿甚至不知道太太为何要布这样一局棋,不过,至少目前看来,于他们无虑,也许,也真对大人有所帮助吧?
柳绿心中作何想,叶辛夷不知道,显然也并不怎么想花费心思去猜度。
她手中针线打了个结,低头将那线咬断,抚着那件已经做好的男子外袍,嘴角轻轻勾起,颊边梨涡轻荡,即便只是一瞬,亦是笑得甜美。
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那株梧桐的叶儿已经舒展开来,不出几日,便会绿了满树。
“柳绿,这是咱们进宫的第几日了?”叶辛夷语调幽幽问道。
“回太太,已是第七日了。”
“第七日了啊?”叶辛夷沉吟,指尖轻抚过手下暗金绣的流云纹,轻轻抚平那衣襟上的轻褶,“那应该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么?柳绿蹙起眉梢,满腹不解。
可她家太太却留下这语焉不详的一句话,便又转头去听风看树了,显然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打算。
叶辛夷却是暗自想着,她入宫七日,沈钺也已离京七日,按理早该到了,也不知,他那里到底如何了。
延安府西门外,汉王所率的五万兵马就驻扎在城门外不足三里的空地之上,打眼望去,那营地,黑压压的一片帐篷,好似望不到边一般,让人生畏。
此时,夜已深了,军营帅帐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只是,气氛却委实有些诡异,一阵刀兵之声后,便陡然有人惊得一声抽气,“沈大人,莫要胡来!陛下可未曾......”
“陛下未曾什么?段从,陛下如何吩咐的我,又有没有密令给我,你知道?”偌大的帅帐,经过了方才一番混乱,已是一片狼藉,桌案倾倒,杯盘碎地,文书散得到处都是。四周皆是兵丁,人人手中兵刃紧提,当中还夹杂着十来个锦衣卫,亦是纷纷亮出了绣春刀,人人皆是面露紧张地望着帅旗之下,那张阔气的红木宽椅,以及,椅子上的......人。
椅子上不只一个人,而是两个。一个坐着,一身甲胄,隐隐透出的衣裳上金线盘绣,富贵非常,看上去,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惯于身处上位,是以,眼角眉梢都透着威仪,只是此刻,威仪全然不在,他身子往后猛扯着,几乎将那椅子带翻了去。而面上血色则抽去了十之七八,很有些苍白的样子,仰头望着他上方那个人,眼神闪烁。
这椅子上的另外一个人,没有坐着,明明是个颀长劲瘦的男人,却轻巧地跃上了椅扶,就半蹲在那狭窄的木条之上,手里的绣春刀拉开了半截,那半截雪亮冰冷的刀刃却不偏不倚,正正好架在坐着那人的颈子之上。
坐着被刀架的那人,汉王也。
蹲着用刀架人的,沈钺也。
刚才喊出那一声“沈大人”的,是段从,紧盯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脑门儿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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