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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辛夷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想要站起身。可是抬眼见昭宁红着眼将她瞪着,视线里感觉不到半分善意,她默了默,没有动,“公主来所为何事?”
“叶氏!你少给本公主装糊涂!你会不知道本公主来做什么吗?本公主告诉你,你最好别往外乱说话,否则,本公主不会放过你。”昭宁瞪着她,却是噼里啪啦说了这一长串的话,也不知这番话在心里已经绕了多少个圈儿,居然张口便来,一气呵成,都不带停顿了。
说完之后,昭宁再狠狠瞪她一眼,便如来时一样,如一阵风般,又卷了出去。
待得人都冲出了院门,叶辛夷才后知后觉般低低笑了一声。
“太太?”柳绿在门口欲言又止。
叶辛夷抬起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让她乱说话?说什么?说她与谢铭有私情?
专门登门就是为了一句毫无实质威胁性的警告,也不知该说昭宁是单纯呢,还是色厉内荏呢。若非谢贵妃这个母亲是个厉害的,真不知昭宁是如何在这座吃人的宫城中存活下来,长这么大的。
转头望向窗外,天色渐暮,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倒是飘来了几缕绵薄的云丝,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橘色,在那方介于蓝、青两色的画布之上铺展,透着两分难以言状的瑰丽。
叶辛夷却是叹了一声,此间事了,也不知沈钺那边如何了?几时回?而她,何时才能离开这座让人不管如何沉静,都总觉得呼吸不畅的宫城?
叶辛夷眨巴着眼,撑着腮在窗柩边吹着风,心思早就随风飘远。
她自始至终从未想过,沈钺会有再回不来的可能。哪怕,他在走之前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退路,可她知道,他说过的话,便绝不会食言。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沈钺自然是在回来的路上,披星戴月,风驰电掣,若是可以,只怕恨不得长了翅膀,乘风而归。
只是,他尚未到京,一封飞鸽传书,却已被送到了乾和帝手中。
“叛军投诚,汉王已死,西北内困已解?”因着是传书,不过寥寥几行字,并未赘述,乾和帝觉得自己怕是眼花看错了,不敢置信间,又看了两遍,还将那几行字念了出来,心中仍是有一分茫然。
边上伺候的张季礼听罢,却已是笑了开来,“陛下大喜啊!陛下这些时日,吃睡不香,时时忧心,到今日,终于可以放心了。”
乾和帝神色间却仍有些茫然,“这是真的了?”
“自然是真的。”
说着,张季礼将拂尘一甩,已是跪了下来,“奴才恭贺陛下大喜,陛下英明神武,运筹于千里之外,又得沈大人这一员福将,将一场劫难化解于无形,这一传扬出去,定然是人人称颂。看谁还敢说前些时日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陛下与沈大人忍辱负重,总算是大功得成,可不就该恭喜吗?”
乾和帝神色莫辨,将那纸短笺握在手中看了又看,这传书简明扼要,只有结果,具体的过程怕要等到沈钺回京详述才知。
不过......如同张季礼所言,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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