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我没打,父皇,我没有打李恪!”李泰突然开口,一脸急切向李世民解释。
李世民淡淡一笑,温声道:“青雀不要急,乖乖继续听卫士念信,你不是一向很乖巧么!”他看了一眼李泰,语带深意道:“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朕和你母后了如指掌。”
李泰心中一抽,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凶狠的盯着卫士,眼中闪烁着森然杀机。
这卫士也算有种,明明被魏王盯着,他却装作没看见,反而念信的声音突然高昂了几分:
“李泰,你此举目的如何本侯爷心知肚明,皇家的事按说轮不到我插手,可是你不该拿李恪开刀,他是我代师收徒的师弟,本侯爷这辈子有个毛病,我护犊子……”
“你护犊子为什么不来护我?皇位只有一个,凭什么我不能指染?”李泰双目紧闭,心中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愤恨。
“是不是很不爽,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很愤怒?”卫士继续又念韩跃的信,接着道:“本侯爷虽然不喜欢佛门,但却觉得佛门有句话说的很对,既种恶因,必有恶果,李泰你给我等着,等我哪天回到长安,咱们好好见上一面!”
“我不和你见面,我不和你见面!”李泰悄然打个哆嗦,只觉心中一阵胆寒。李世民说的很清楚,韩跃手持天子剑有教诲皇族子弟之权,如果他以权谋私,说不定就要下狠手。
这一刻李泰十分悔恨自己,那么多皇子他不去欺负,为什么就去殴打李恪?明知他有个强硬师兄罩着还去找茬,自己分明是自找难堪。
“行了!”李世民忽然一摆手,示意念信的卫士停下,皇帝目光炯炯一扫朝堂,淡淡道:“这封信还写了很多,有世家的事,有勋贵的事,也有儒门的事。今天就念到这里吧,朕累了,退朝……”
李世民说完此话看也不看众人,起身从龙椅上站起来,忽然伸了个拦腰,意味深长道:“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那小子是个狠茬,这天下还没有他不敢动的人,厉害!”
一路龙行虎步而去,留下满朝文武愣在当地。
皇帝行事向来谋略深远,韩跃这封信被他念一半留一半,既敲打了太子和魏王,又留下朝臣部分不说,偏偏越是如此越有力度,朝堂众人皆都皱眉深思,不断回忆自家最近是否做错了什么事,生恐被泾阳侯写到信上嫉恨心中。
一封信,敲山震虎,宛如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惊起涟漪无数。
满朝无不担心。
不担心不行啊!
如今的泾阳侯可不是以前的泾阳侯了,不但手握三十万大军,而且行事变得异常强硬,看看今天太子和魏王的待遇就知道,惹了他没好事。
就连陛下临走都说了一句,这天下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皇帝口含天宪,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陛下既然说韩跃没有不敢动的人,那恐怕还真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为啥?
因为有皇帝承诺!
韩跃偷偷发展大军,李世民仍然不收回天子剑,这就是摆明告诉众人,韩跃的事皇帝支持,他那三十万大军就是悬在大臣们头顶的利剑。
以后谁再想动花花心思,不论是对皇帝对皇后还是对韩跃,都得先掂量掂量三十万大军的力度。
一个太原王氏的大臣悄悄凑近王珪,小心翼翼道:“家主,如今该当如何?泾阳侯他…他……”
“他有三十万大军!”王珪低叹一声,替大臣把没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位太原王氏的族长一脸阴沉,忽然喃喃道:“书信寄长安,朝堂先震惊,好厉害的手段,好厉害的泾阳侯,老夫虽然是他的敌人,却也忍不住要说一声佩服。”
“确实应该佩服!”旁边一个勋贵目光闪烁,赫然是大唐有名的泼皮王爷李孝恭,不过此时李孝恭脸上可看不到半点泼皮之色,反而一脸肃重道:“一封信,堪称古往今来最狂之书,方才我从陛下口吻推知,这孩子不但写了太子和魏王,而且还写了我们勋贵,你们世家,还有整个儒门……”
他忽然仰天长叹,感慨道:“大气魄啊,对撼整个天下,此乃帝王之资,便是陛下年轻之时都没有这般峥嵘。”
王珪静静听着,一脸笑眯眯道:“河间郡王可是后悔了?你早早站队太子一系,现在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言语之中分明幸灾乐祸,当然也有坐实李孝恭站队之意,毕竟大家已算同仇敌忾,无论太子还是王氏皆都和韩跃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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