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荣耀的时刻公开谈及此事,大抵便是抱着打李源脸的心态而来,堂堂郑王殿下应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难道是冯家父子真的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不成?
李源没有时间冥思苦想,内心暗呼不可思议的同时,点头回道:“殿下,确有其事!不过此事本都督早在寿州时便说得清清楚楚,齐王与冯相抵达时,城中尸首早已聚齐焚尽,战场刀枪无眼,非要论及李嵩生死,恐怕根本难有说法......”
身处武平治所朗州城,李从嘉却丝毫不给这位刚刚还在接受仪仗的大都督面子,一副厌烦的模样挥手插话道:“你李大都督倒不必与本王解释太多!本王此次前来,便是要问你一句,叛将李嵩,到底是不是你放走的?嗯?!”
李源沉声回道:“本都督行的端坐的正,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
李从嘉忽而起身,似乎决意不再掩饰,径直露出凶狠的表情道:“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本王何必与你多言!枉我父皇对你如此恩宠,却不想养了一只吃里扒外的恶犬!”
万没想到郑王竟骤然冒出这等侮辱言辞,在场的武平众将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尽皆“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纷纷按剑怒目直视李从嘉,似乎并无半分对这位皇帝亲子的敬意。
瞧见对方气势冲冲,而李源又自顾无言,李从嘉随即冷笑道:“果真是乱臣贼子!你们这是要跟着李源造反么?罢了,本王也只是通报你一声,让你知道是怎么死的便算仁至义尽!”
话音刚落,李从嘉大手一挥,周行逢与张自即刻起身,厅外的一众禁军护卫随即火速涌入,再反手将厅门紧扣,竟生生将李源等一众文武官员堵在里头。
事态有变,身旁的武平众将自然当仁不让地拔出佩剑,大喝着挡在李源身前,一边内心又暗自懊悔着为何李源如此老实本分,还真遵照朝廷规定将厅前的亲卫撤去,由郑王的禁军护卫接管......
至于那些个文官,大多都是墙头草,自然个个本本分分地垂手站立,十分明智地一言不发。
李源沉着地出声道:“殿下,你这是何意,不是说要查证么?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你要杀了本都督不成?你可知,依照本都督如今的品级,纵使要将我下狱,都需陛下亲自下旨!”
许是因这议事厅内,自己姑且算是人多势众,李从嘉不知哪来的底气,却彻底放开了心性,搂过一名侍女强行嗅其芳香后,才呵呵笑道:“你倒是颇懂朝廷律法!但你可曾听闻,褫夺问罪诸如繁杂事宜,唯有议定叛逆时例外!李源,朝廷如今已掌控了你勾结叛将李嵩的证据!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李源只轻轻一皱眉,便大声回道:“殿下,本都督自认并没有得罪过你,为何竟如此污蔑于我?本都督忠君护国,昔日出生入死,连迎亲这等终身大事都宁可延误,不惜孤军深入千里只为朝廷平叛!你如此对待忠臣良将,岂不令人寒心!
再有,倘若朝廷真的掌控了所谓的证据,为何陛下却连下两道恩旨于我?本都督若真犯了这等死罪,朝廷何故又多此一举?如今正值大战之时,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万不要做出亲痛仇快的蠢事!”
顿时武平众将纷纷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挥剑斥声道:“大都督忠君护国!污蔑!这是污蔑!......”
李从嘉冷声道:“呵呵,证据嘛,自然是有的......”
话及此处,一旁的张自忽而阴郁道:“人证已是有了,三司亦在紧急搜集物证!我等奉皇命而来,岂敢妄言?”
李源压根儿都不屑于瞧这佞臣一眼,自顾摇头笑道:“紧急搜集物证?那便等同是没有了!依照我朝律法,人证物证缺一不可,证据仍是不齐!既证据不齐全,你们如此对待本都督,岂不是与朝廷律法相悖?
呵呵,张舍人倒不妨说说,所谓的人证是哪位?不会是冯相吧?”
“死到临头,竟还有心思嬉笑?本官告诉你,人证便是清淮军将领段冲!你这逆贼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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