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葬礼,来的人不多。
顾爻的四个舍友,社团的学姐,还有……郁泊宁。
看着少年相熟的朋友一个个抹着眼泪上前献花道别,齐暄是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他遥望着少年的墓碑,和笑得灿烂的少年遥遥对视。
他上前拂开少年墓前的一片落叶,在少年的墓前坐下。
他将脑袋轻轻靠着墓碑,少年的两侧,一边葬着他的父母,一边就应该是他。
说他自私也好,专断也罢。
顾爻和齐暄这两个名字,百年后注定要伴着诵经声,和着纸灰,靠在一起的。
而眼下,很抱歉不能陪着他的阿爻。
希望他的阿爻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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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是在少年葬礼后三天被齐暄送进去的。
当那副银白色手镯戴在林溪的手上,他面色不甘地看向面前笑得灿烂的齐暄,问出了此生最愚蠢的问题。
“为什么?”
齐暄脸上笑意不变,眸中却闪过一丝狠色。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们要把阿爻从我身边抢走呢?”
青年的眼底闪着狠戾的光,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林溪闻言没有再说话,任由警员将他带走。
而后一个月,齐暄像是疯了一般打压齐谨手下的势力。
在少年葬礼三个月后,将齐谨赶下台,顺带送进了疗养院。
临走前,齐谨看着面前没有面色沉凝,再生不出半分悲喜的齐暄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齐家继承人了。”
没有软肋,没有感情。
以后选择婚姻,也只会参考最优解。
齐暄闻言眸光一动,看向面前这个面带欣慰的中年男人,嗤笑一声。
“那要让您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结婚,等我死了以后,这所谓的齐家,都将成为国家福利事业的一部分。”
齐谨闻言却像是突然疯了一般,想要扑向齐暄,“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的心血,更何况,里面还有你母亲的一部分。”
看着面前癫狂的人,齐暄从心底里感到悲哀。
或许他的亲生母亲对齐谨来说是最特别的一个人,齐谨或许是喜欢她的。
只是这份喜欢,掺杂了太多让人作呕的东西了。
他看着齐谨,一字一句认真道,“将这些东西捐出去,总比再像您一样去祸害一个女孩,然后留下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来得强多了。
我的母亲要是知道为了给这些东西留一个继承者,让一个女孩走上她的老路,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恶心?”
齐谨闻言,脸上的神色迅速衰败,连眼神都呆愣下来。
齐暄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副恶心人的嘴脸,摆了摆手,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就识趣地将人带走。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庄园,齐暄感到一阵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抬眼看去,那棵高大的枇杷树,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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