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们在书屋内的桌椅上跳跃打闹,6福增不知从哪里出来,穿一身青色直缀,头梳的妥妥贴贴,胡须也梳的顺顺溜溜,严肃的看着打闹的少年郎,拳头捂嘴假装咳嗽一声。
刚还喧闹的少年郎立即噤声,规规矩矩的站在远处不敢动,站在桌子上的少年郎也默默的滑下来。
6福增捋着胡须缓缓道:“愚子顽劣情有可原,待到正式开堂授课,你们就要尊师重道刻苦学习,违者罚打手心十下以示惩戒!”说完,从袖子里滑出一根两指阔的竹板来。
少年郎们集体吸气,有的微微抖,有的闭眼不看,有的哭丧着脸,还有的后悔之极。
小庚傻乎乎的上前询问:“伯祖父,我是你的侄孙,犯错也要打手心吗?”
6福增严肃的点头:“照打不误!”然后指着一旁的6丙榆哥两说道:“你两堂哥都不可避免!”
小庚终于认清了现实,默默的站到同病相怜的堂哥身边,还好还好,小庚没有露出一副胆怯模样。
其他少年郎一听6家嫡亲的孙辈犯错都不能幸免,吸气声越深沉,想到日后的苦日子都哭丧着脸。
6小乙见青稚学童憨傻可爱,不由会心一笑,恰好玉兰在叫她,便离开书屋跟玉兰去了。
在6大婆子的带领下,众妇人一起到厅堂去见6老太。
此时的6老太已经穿上厚夹袄端端正正的坐在厅堂上,己萝站在一旁帮她扶着拐棍,小小的人儿还没拐棍高,却豪不怯场的站在一侧,好奇的看着66续续进来的乡村妇人。
6小乙朝己萝眨眼,己萝默默的往后退几步,避到6老太看不见的位置,然后夸张的朝小乙小丁做嘴型,很好辨认,咧开的小嘴儿一定是在喊堂姐。
6老太咳了一声。己萝赶紧闭嘴,又上前几步走到6老太身边,规规矩矩的站着。
几个妇人一一给6老太行过礼,6老太笑着点头请她们入座。6大婆子准备好茶水热情的端上来。
6老太道:“愚子这些年苦读圣人书,奈何时运不济一直未考取功名,如今回村开个私馆,承蒙众位乡邻不弃,愿意把孩子送来。老身感激不尽!”
刘嫂子道:“老太太呢,你家在为下溪村做大好事啊!咱们这些想送孩子读几天书的人,总算如愿以偿了。想当初,我家宝儿在城里学堂读书,来回不便、吃住也不便,多亏申家人帮忙才有个落脚点,谁想学堂里学子又欺负人,哎!把我家宝儿欺负坏了。”
“我家强子为了你家宝儿没少跟那群坏孩子打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连书都不读了。”申家媳妇说起此事还有些抱怨。脸色有几分不喜。刘嫂子赶紧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申家媳妇脸色才好起来。
6老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打闹,学堂里如此,村里也是如此,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们就不要太介怀。眼下咱家开了私馆,各位就放心把孩子送过来,我儿虽无秀才功名,但给蒙昧小子启个蒙还是可以的。说不定咱村出几个资质好运势佳的孩子,读几年书便考上了功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6老太一说完,几位妇人都激动起来,显然这种靠读书走仕途光耀门楣的事是人人心中的梦,有的人美梦成真。有的人梦碎回到现实,有的人一直在做梦。如今,6老太又点燃了村妇心中的希望之火,妇人们恨不得自家孩子立即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玉兰笑着说:“光宗耀祖是好事,也得看咱家孩子有没有这个命,依我看啊。孩子日后能识些字、能记账、能写对联就可以了。”
6小乙觉得玉兰很务实,不会去期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而6老太却不然,她一直都做着光宗耀祖的梦。所以,当玉兰话音刚落时,6小乙见6老太眼光快的瞟了玉兰一眼,那一眼明显带着不屑。
6老太道:“在座各位都有一摊子家务事要做,我也长话短说不耽误你们。下月初,也就是后天正式开馆,村里六岁以上愿意读书的都可以来,后天一早,孩子们拜完圣人和先生就可以正式开课了。想着还有两月就到年底,我儿又是初次开管授课,这两月就算短学,等过完年,正月十五后再开馆,届时就是长学,要到明年冬月才散馆。这次的短学束脩可用肉蛋米面替代,明年长学束脩还需缴纳一半银钱,余下一半可用肉蛋米面菜等替代,诸位意下如何?”
6福增收的束脩只有城里学堂的六层,本就不高,还能用肉蛋米面菜等替代一部分,在坐各位妇人还是愿意的。
6老太又对申家媳妇道:“申家小子无碍了吧?”
申家媳妇一一说来:“屁门上的红肿已经消了,腰上的淤青也散了,手臂和腿上那些擦刮的痕迹也掉痂了。”又叹气道:“身上的伤好了,可孩子却受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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