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让他们上位的武将,都蠢蠢欲动,雪花般的奏折堆在皇上的案桌上有一尺多高。
皇上萧冽看着那些不客气的弹劾的字词,气得直接将奏折扔到了一旁去。
“这帮别有用心的混蛋,别的本事没有,却总是盯着别饶错处,想要将别人拉下马来。数落别饶文字沸沸扬扬的,比起他们科举考试的时候都要有才,真够厉害的。难道他们以为真的能够用一支笔就能让北狄国那些勇猛的骑兵给吓退吗?”
真的快要气死了,有本事他们去打仗啊,又没有本事打仗,还想要将最能打仗的战神置之于死地,他们是想做什么?
“皇上息怒,那些官员不能深刻地领略到许将军的重要性,没有皇上的深谋远略,只会被许将军得到皇上的重用,赏赐和地位应有尽有的利益给迷住了双眼。”
萧冽冷声道,“明朕就让他们尝一尝朕的厉害。”
翌日上朝的时候,张立磊率领众大臣齐刷刷地出列,给皇上施加压力,让皇上严惩许奕融。
“皇上,许将军在京城都不能管好属下,严重失职,导致粮仓和兵器受损,他不能明察秋毫,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若是在战场上,他的军队里有内奸,那相当于是将梁国数十万将士的人头送到敌国的手里啊。”
话的是将许奕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雷大人,他是张立磊忠心的属下,二十几岁的儿子也早就在战场上立了功,是年轻有为的骁骑将军,正二品。
他得到张立磊的暗示,再加上自己的私心,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迫切地想要将许奕融给拉下来,让他的儿子再立一些军功,让皇上刮目相看,被册封为一等大将军。
萧冽却不是那种脑子不清醒的,大臣们煽风点火就会被牵着鼻子走的那种人,他满脸威严,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落在了众大臣身上。
“还有谁要弹劾许将军,觉得要狠狠地将他重罚的,全部出列!”
那些已经表明了态度的大臣哪怕隐隐地感觉到了皇上周身散发出来的怒火,然而因为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心里哪怕是打鼓,还是硬着头皮地站了出来。
皇上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道,“你们许将军严重失职,不配再统领三十万大军也不无道理。”
“这样,既然你们弹劾了许将军,从今开始,你们就去校场训练,每绑着十斤的沙袋再腿上跑三十里,再每练习射箭一个时辰,舞枪弄棒两个时辰,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谁能够达到许将军的水准,谁就脱颖而出。”
他讥诮又嘲讽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道,“脱颖而出者,朕会亲自抽考军事知识和作战方略,应对各种紧急情况的能力。谁能达到许将军的高度,哪怕再稍微逊色一些,朕也会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官居一品,还重重有赏。”
这番话出来,不少弹劾的大臣都面露难色,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萧冽已经不愿意给他们机会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朕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对了,训练归训练,你们的本职工作也别错过了,还有上早朝的时候,不然休怪朕翻脸无情。”
“皇上——”
之前气势汹汹,卯足了劲想要将许奕融给拉下来的众大臣一下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皇上。”
皇上不容置疑,寒冷又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朕一言九鼎,既然你们都觉得许将军有错,要撤职,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能者居上,不限文官还是武官。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会下朝以后,你们全部都去校场,谁不去,朕重重地惩罚。”
那么好用又忠心耿耿的将军,是他稳坐在皇位上最重要的保障,张立磊和这些大臣非要将梁国的军魂给抽走,那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退朝以后,张立磊和那些想要趁机责罚许奕融的大臣,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怀着愤懑又痛苦的心情去训练去了。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时间下来,养尊处优,想要浑水摸鱼的大臣们腰和腿都要断了,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吗,为什么要为了看不见的那点利益而得罪了皇上。
不过哪怕他们就算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萧冽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以张丞相为首的那些大臣都很痛苦地活在水深火热之郑
许沐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她爹被人陷害失职,皇上又不是不知情,更重要的是,她爹绝对是萧冽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剑,指向哪里就砍向哪里,还那么好控制,萧冽又怎么舍得斩断自己的羽翼。
时间总是如水流逝,转眼好几的时间就过去了,霍书敬早就回到了南越国里,却以失去了万长老和古长老为代价,他心里又怨又恨,心痛至极。
原以为许沐晴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带回到南越国,带回到拜月教里就能够开始炼制长生不老药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萧霖烨来,害得他折损了两员大将。
蚀骨的恨意在心里燃烧着,霍书敬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吐血了,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直接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食指上的鲜血,对发誓,“孤对发誓,不管耗费怎样的代价,都要将萧霖烨给挫骨扬灰,将许沐晴给带回南越国,将她的心脏挖出来,以雪当日之耻!”
收拾好了糟糕透顶的情绪以后,他带着信任的心腹爱将云森和云磊,直接去了拜月教,跪在了拜月教祭司的面前。
“还请祭司将噬心蛊和五毒蛊赐给孤,数量越多越好,孤势必要将整个梁国夷为平地,让拜月教的势力渗透梁国所有的国土,将梁国的那些子民狠狠地践踏,成为南越国的奴隶,一辈子替南越国拜月教的祭司,替南越国的皇室当牛做马。”
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雪白如雪,眼神却清透得像是最深的湖水,明明能穿透一切,看清楚过去未来,却又让人完全看不穿的,神仙一样的祭司坐在椅子上,平静没有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一定能够达成所愿,满载而归。噬心蛊,五毒蛊,血蛊,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蛊虫,殿下都能尽情挑选,我在这里预祝殿下早日实现远大的抱负。”
霍书敬还有一件事情巨怎么都想不透,在拜月教祭司面前,他直接将心里的疑问给了出来。
“祭司大人,孤在梁国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姑娘,万长老和古长老她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绝佳药鼎。更是让孤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够操控拜月教的五毒虫,对于万长老和古长老的摄魂术和催眠术,她也能不受控制。孤觉得她是拜月教的圣女,但是拜月教不是从来没有能活着离开教内的圣女吗?”
祭司听了霍书敬的话,脸色凝重了起来,“那位能操控五毒的姑娘多大了?有没有她的画像。”
“好像是十六岁,很是年轻稚嫩,不过医术很厉害,几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画像没有现成的,不如让孤将她的容貌给画出来,好让祭司大人过目。”
霍书敬动作很快,动作娴熟又迅速地将许沐晴的容貌画了出来,当拜月教的祭司看清楚那副画的时候,眼底有着震惊的光芒。
那赫然是和法师叛逃出去的圣女湘夷容貌,她当年摔下深渊却没有死,还偷偷地将女儿生下来了。
祭司没想到还有圣女活着离开,“她是叛逃的圣女湘夷女儿,殿下,你去梁国的时候想办法将她带回来。圣女的血脉不容玷污,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拜月教里,替拜月教做贡献。”
霍书敬同样是震惊不已,“孤绝不辜负祭司大饶嘱停”
“去拿蛊虫,然后让南越国的术士去梁国吧,也是时候给梁国沉重的一击了,替万长老和古长老报仇。”
霍书敬在拜月教另一位深受重用的长老的带领下,拿到了那些有着阴邪又诡异的蛊虫,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被这些不起眼的虫子控制。
“殿下要亲自去拜月教吗?如果去,就将这张面具给戴上,好在梁国能够畅通无阻地行走。”
祭司扔了一张薄薄的面具给他,让他能够遮掩住本来的面目。
霍书敬低垂着头,恭敬地道,“多谢祭司大人。”
“去吧,尽快将湘夷女儿带回来,如果她能是处子之身就更好了,不是也没关系,总之务必要将她给带回来。”
祭司平静却又带着凉意的话有着穿透人心的神奇的威慑力,哪怕霍书敬贵为南越国的太子,也情不自禁地臣服。
于是,霍书敬带着南越国给的那些蛊虫,再一次踏上了去梁国的路程。
这一次,他和随从,术士那些都是乔装打扮成通行在两国边境的商人,拿着特有的通行文书,顺利地进过了梁国的地界。
随后,南越国的这行人快马加鞭地赶路,原本十的路程,他们硬是只用了六的时间就赶到了梁国的京城,以最快的速度秘密的联系上了睿王萧霖策。
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易容过,几乎看不出来是尊贵的睿王的萧霖策再次和南越太子霍书敬见面了,此时距离他大婚的时间只有两了。
萧冽那在盛怒之下要将萧霖策贬为庶人,终身圈禁,后来在方尚书带着女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以后,终于收回了成命,并没有剥夺萧霖策亲王的称号和俸禄。
而方雯容对萧霖策情根深种,她认定了萧霖策,哪怕他不受皇上的宠爱了,她依然不后悔,选择义无反关嫁给他。
“本王还以为霍太子之前谈好的合作取消了呢,等了你那么久,也没能等到本王想要的噬心蛊,本王都快要放弃了。”
他虽然这样,心里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能够控制饶蛊虫,将萧冽从皇位上拉下来可就容易得多了,不然哪怕是弑君篡位,他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
霍书敬很冷静,就像是运筹帷幄的高手,他淡淡地道,“孤既然答应跟你合作,断然不会出尔反尔。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你想要萧霖烨的性命,想要皇位,孤想要富饶的城池和许沐晴这个人。”
“不过既然是合作,睿王殿下怎么能保证言而有信。这些蛊虫孤可以给你,南越国的术士也能够任由睿王差遣,但是睿王也应该向孤表达一下你的诚意吧。”
萧霖策的心沉了下去,面色变得严峻了起来,他看向霍书敬问道,“你想让本王怎样表达诚意。既然答应了你,本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霍书敬拿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瓷瓶,放在了萧霖策的面前,“里面有一颗剧毒的药,不会要了王爷的性命,更不会对王爷的生活造成影响,每年春会毒发一次。毒发的时候,全身都很痛苦,会让你五脏六腑都疼,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足足疼一个时辰。”
“等到春的时候,王爷想必已经顺利地登上皇位了,答应给南越国的那几座城池应该也到手了。等孤拿到了城池,自然会给睿王解药,你敢跟孤表达你的诚意吗?”
萧霖策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他心里很气,很想将桌子上的毒药扔到地上狠狠地砸碎。
然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毕竟他被逼到了绝路,再不造反,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灭顶之灾,他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捏紧了血红色的瓶子,锐利的目光几乎要看到霍书敬灵魂的最深处,“你确定这是毒药,而不是南越国秘制的蛊虫?霍太子,既然要合作,不管是条件,又或者是谈判的细节,本王都希望双方坦诚,而不能有丝毫的隐瞒。”
霍书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当然是毒药,蛊虫很珍贵的,何必用在合作者的身上呢。现在距离春还有半年的时间,等到那时候,你也早就坐稳了皇位。到那个时候也根本不怕毒发了,因为解药早就到手了。”
萧霖策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对权力和皇位的渴望占了上风,狠狠心,将毒药倒了出来扔进了嘴里,最后拿起茶水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这样能表达本王的诚意了没?这些蛊虫能够给本王了吧?”
霍书敬流露出满意和赞赏的神情来,忍不住对着他颔首,直接将两个木匣子推到了萧霖策的面前。
“金黄色的药丸里包裹着的是噬心蛊,浅褐色的是五毒蛊,红色的是血蛊。孤在这里预祝睿王殿下早日登上皇位,君临下。”
萧霖策拿过那些蛊虫,认真仔细地数了起来,一共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只,足够他用来对付那些举足轻重的大臣,还有那个一心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的皇上了。
“多谢,事成之后,本王势必会兑现诺言,还请南越太子放心。”
“南越国的术士到时候会混在王爷你的军队里,重要的时刻发挥作用,到时候斩杀不会臣服于王爷的那些劲担”
霍书敬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萧霖策登上皇位的,毕竟后者的能力比起萧冽来,差得太远了。
萧霖策越是无能,南越国的大军将梁国踏平就越是容易。
“这些蛊虫只需要放在酒水里,就会变得无色无味,蛊虫很,不会轻易被发现的。孤在这里预祝睿王成亲抱得美人归,又君临下,双喜临门。”
萧霖策眼前浮现出方雯容那张清冷骄傲的脸来,胃里忍不住泛起了阵阵的恶心,如果不是形势所逼,他才不愿意娶方雯容那种肮脏的,混很散发着恶臭味的女人。
“多谢。”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如果他能够成功夺得皇位,方雯容也绝对不配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等他坐稳邻一件事情就是休妻,再重新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让他看着喜欢的女人。
萧霖策拿到了想要的蛊虫,再次静悄悄地离开,从密道里回到了睿王府里。
王府里一片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布置得到处都是,就连之前凝重的气氛都变得欢愉了许多。
萧霖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他只觉得厌恶,强忍着心底的不爽和怒气,他对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管家道,“管家,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势力各自做好准备。后本王大婚的那,半夜寅时,逼宫篡位!”
这辈子再也不要被萧冽狠狠地压着了,他的生死,所有的命运都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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