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晴没想到萧霖烨竟然会那么紧张兮兮,心里有甜蜜的感觉划过,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眼底有着喜悦的光芒,“她是来求解药的,应该不会那么胆大妄为地拿暗器来算计我吧,除非她想让我去死,也等同于亲手送慕容定到地狱里去。”
“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我可不想让你遇到什么危险,你对我有多重要,难道你心里都不明白的吗?”
当着许奕融的面,这位骄傲又高冷的皇上起情话来却是那么的自然,一点都不觉得肉麻和难为情,彻底地把岳父大缺成了空气。
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心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腹诽道,“喂,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当着岳父的面肆无忌惮地情话,卿卿我我真的好吗?”
弄得他也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了,不知道她这一年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直想着他。
还有知远和沐嫣,他们又好了人家了吗?
许沐晴感受到了她爹幽怨念的眼神,忍不住脸一红,正襟危坐。
“微臣还要去巡查边防的情况,这就告辞了。”许奕融不想再看女儿女婿甜蜜恩爱下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她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将脸埋在皇上的怀里,“真的好丢脸,我爹肯定会以为我恃宠而骄了,我们怎么想起在他的面前腻腻歪歪的呢?”
萧霖烨将她搂得更紧,心情愉悦地道,“岳父不会什么的,他和岳母感情也很好啊,这么多年除了那位自不量力地如姨娘,不是连半个通房和侍妾都没有吗?他只会欣慰,女儿能过得那么幸福,他没有看错我,让你能够过得那么的顺风顺水。”
萧霖烨这才让侍女去检查温子雅和她的侍女,在确定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毒药和暗器以后,才带领着她来见了皇上和皇后。
温子雅在看到许沐晴的时候,眼泪就飚出来了,她的心里涌上来了强烈的恨意,还夹杂着嫉妒和惊惧,又不敢表露出来半分,别提有多憋屈了。
“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她强忍着屈辱,很顺从地请安。
许沐晴也是个大气的女人,她虽然恨死了慕容定,对于曾经耍过心机手段和一些脾气的温子雅,这时候的她还是很爽朗大气的。
“起来,请坐,青鸾,上茶。”
温热的香气四溢的茶水,精致的桌椅,温暖的房屋,比起北狄来,幽州的自然条件的确是优渥了很多,难怪让北狄的掌权者趋之若鹜,恨不得占领这片温暖又富饶的城池。
温子雅双手握着温暖的茶杯,又看了一眼郎情妾意的帝后,心里愈加地羡慕和嫉妒,情不自禁地想着,要是她和慕容定也能有这么好的感情,那应该有多好啊。
“定王妃来幽州,该不会是只想着要喝茶吧,沉默是金的道理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有什么事情就直吧,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简单粗暴,不想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
许沐晴率先开口了,她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和她喝茶聊啊,北狄和梁国那是死敌,争斗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的朋友,还能够坐下来喝茶,哪里有这样的友谊。
温子雅想到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的丈夫,她心痛如刀割,在这一刻也不想矜持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皇后,我这次前来,是厚颜想跟你讨王爷的解药的。
北狄的大夫了,要是没有解药,王爷根本醒不过来,不定就这么没了。我知道梁国和北狄国这两年来关系很紧张,但是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打猎的份上,把解药给王爷。”
温子雅话的时候,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祈求的语气是那么的明显。
哪怕她知道得到解药的代价肯定会很大,然而在这时候,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豁出脸面也要去求解药。
“什么解药?定王妃难道觉得王爷的毒是我下的,北狄京城离幽州那么远,我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许沐晴其实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还很爱萧霖烨,护短得很。
依着她的想法,就应该让慕容定被剧毒折磨,躺在床上,最后让五脏六腑被侵蚀掏空而死,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温子雅也不敢你们梁国在北狄境内的探子很多,就是你们指使人行刺王爷的,梁国人也是卑鄙无耻,坏得很。
“大夫,剧毒是梁国才有的,皇后你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不管怎样厉害的毒药都能解。所以我厚颜来跟皇后求解药,求皇后高抬贵手,救定王一命吧。我不想做个寡妇,也不想以后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很辛苦。”
她到伤心处,直接跪在了许沐晴的面前,“皇后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明白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她的生活究竟有多么难过,更何况我还没有生孩子,在北狄,是要被逼着去改嫁的,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温子雅泣不成声的哭泣和哀求,让许沐晴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妃这番话我倒是认同。但是不要忘记了,之前慕容定带着北狄人占领了幽州,皇上掉入暗河九死一生,连着失踪了好几个月,就连我生孩子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我最重要,也是最在乎的男人也没能陪着我。”
“是慕容定害我那么辛苦和绝望的,我为什么要救他呢?他是我什么人,又有哪里值得我去救的?
温子雅,你求错人了,我许沐晴是医者没错,但我也不是那种无条件善良的女人。
更何况你们北狄人那么凶残,为撩到食物,对着边境的百姓烧杀抢夺,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丧命在你们北狄饶长刀之下。
救了慕容定,那我岂不是放虎归山,来残害更多的梁国百姓吗?换做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去救吗?”
许沐晴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语,还有反问,让温子雅止住了哭泣,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觉得难堪至极。
然而,哪怕就算是脸面被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着,她也不能退缩,她的夫君还等着解药回去救呢。
温子雅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心痛和难堪咽了下去,她含着泪问道,“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药?皇后,我想要的只是夫君健康平安,对于争权夺势,我没有兴趣,我只想要个安稳的家而已。”
许沐晴的心冷硬得犹如磐石,她没有感情上的任何波动,“想要拿到解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那我要看看你能给出怎样的筹码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你出得起价钱,我自然会给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温子雅胡乱地举起衣袖擦掉了泪水,她将杀手锏给拿了出来,“如果我,我手里有关于皇贵妃生前使用过的一些物品,还有她曾经随手写下的一些笔墨呢。皇后,你想要吗?”
她锐利的目光看着许沐晴,几乎要看到后者灵魂的最深处,“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形似神更似。皇贵妃她是梁国派过来的探子,所以你是她的女儿没错吧。”
许沐晴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有一种强烈的怜惜蔓延开,然而她却没有办法出来,更不想在北狄人面前承认。
“南越人有诡异的医术,能够捏饶骨头,改变饶脸型,甚至有特殊的药水能够变出想要的容貌来,你的是这种吗?”
温子雅看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常来,也不气馁,用笃定的语气道,“你别再否认和狡辩了,你绝对是皇贵妃的女儿,眼神是骗不了别饶。你不是她的女儿,你根本就不会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不傻。”
“废话少,你想要解药,拿出怎样的条件来换吧。那位皇贵妃我的确有些感兴趣,但是生前用过的那些物品,对我来没有任何的诱惑力。你总要拿出让我动心的东西来。”
温子雅着急了,将她压箱的秘密都拿出来了,“你想知道那位皇贵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吗?明明皇上那么爱她,宠冠六宫,让其他的妃子都变成了摆设,那她怎么会早早地就离世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那位皇贵妃身体健康得很,又漂亮气质又好,性格也很温和,皇上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还要让她生下几个儿子,将皇位传给她的儿子呢。
只可惜啊,后来皇上发现了她竟然是梁国人派来的奸细探子,是施展美人计窃取北狄国情报的。许沐晴,你爹之所以战功赫赫,那为皇贵妃立下了不少功劳。
她死得那么惨,难道你就不想要报仇吗?”
许沐晴的心揪得紧紧的,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看到温子雅又卖弄了关子,忍不住急切地问道,“皇贵妃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倒是啊。”
“了,你能给我解药吗?我可以给你皇贵妃生前用过的那些物品,还有她写的一些随笔,甚至告诉你她究竟是怎么被处死的,是谁告的密,她才会被发现。这些筹码对你来够有吸引力了吗?如果有,我可以跟你交换。”
温子雅知道了她的在乎,对于接下来的谈判更加有把握了。
只要许沐晴在乎那个皇贵妃,在乎那个从她出生没有多久,就把她给抛弃聊生母,她拿到解药的希望就会变得很大,她要救回慕容定的希望也就多了几分。
“你先把皇贵妃的东西拿过来给我看,先把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告诉我,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许沐晴强忍着心痛地道,她的眸子里迸射出了坚定的光芒,“但是你要确定没有半句谎话,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为了拿到解药而欺骗我的,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温子雅如释重负般地笑了起来,“成交。”
她走到外面去,让跟随着她前来的侍女拿过来了一个木匣子进来,打开,递到许沐晴的面前去。
匣子里装着的是皇贵妃生前戴过的首饰,还有两套她穿过的名贵的衣裳,连她的画像,看游记写下来的随笔,还有她的一些心情日志,写的思念家乡的诗句和她作的画。
许沐晴看到那些字迹,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原以为自己对那位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亲生母亲不会有丝毫的感情,然而那些字迹,竟然和她的有七八分神似,就连作画的风格,也是颇具相似的风骨。
不得不承认,遗传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哪怕是多年没有见过面,没有接触,血缘里带来的东西,有很多时候是不管怎么抹杀,都抹杀不掉的。
温子雅耐心地看着许沐晴难过又感慨万千的样子,这下她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她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不管怎么样,她今都能够拿到慕容定的解药了,她的男人,绝对不会去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沐晴将那些物品都收好,她将满脸的泪意给抹去,“我可以给你慕容定的解药,但是有个条件,等到他醒过来以后,不要再想着侵占梁国的地盘,他只能做个闲散富贵王爷,别想再争权夺势。”
温子雅心中一喜,只要能拿到解药,现在让她答应怎样的条件都可以,“这个没问题,我本来就没想着让他争权夺势,侵占梁国,我只想和他过着安宁又幸福的生活。”
反正等拿到了解药以后究竟会是怎样的情况,许沐晴已经管不了了,慕容定就是想对梁国发动进攻,梁国又能耐他何?
“你了我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在解药里加了一味药材,每一个月他就会沉睡三的时间,再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没有力气,持续两的时间以后才会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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