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柱只觉得心里愧疚的慌,便命丫环随身跟着,也不拘着她,只想让她散散心里闷气。
某晚她饮零酒,在宫墙外的护城河边晃荡,遇上个白衣的俊美男子,她想着自己大好年华嫁给一个断袖着实是亏。
索性勾搭个好看的,也不亏了自己郢都十大美女第七的名头。
她想着就冲人送了个秋波,白衣男子接了,不仅接了,当晚还去爬了她的绣楼。
事后她曾问过那人,明晓得她许了战王,还敢来翻她家墙头,爬她的绣楼,当真不怕得罪皇家?
那人只是笑,问她可愿随他去。她总是叹气,不能害了李家与谢家满门。
半个月前,那人再提此事,她又拒。那人似是失望以及,再不曾来过。
李国柱连夜进宫向皇帝恳求以庶女代嫁,一脸慵懒睡意的九五至尊只淡淡应了一声,冷声问了一句:“你那嫡女呢?”
李国柱满头冷汗泠泠道:“女感染重疾,不能嫁入皇室!”
皇帝冷声笑道:“爱卿若不能坦诚相告,朕怕是不能答应爱卿所求。”
李国柱以头柱地道:“启禀皇上,女,女怀有身裕”
言毕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皇上怜他只有此一女,助他圆过此事!当然免不了表一番忠心。
皇帝面上表情一脸的耐人寻味,最后自龙椅上起身,将人扶起,道:“此事朕可以帮爱卿。但爱卿怕是要先带朕去看一看朕的爱妃了!”
李国柱面有惊色,却在心中暗暗高兴:赌对了!
普之下,郢都之内,能在他安国侯府翻墙爬他女儿绣楼的,一只手数得出来。而最有可能的,便是眼前这位九五至尊了!
而他心中所想的另四人,战王不用爬,人已经许给他了,而且女儿也认识,犯不着寻死。
琅琊与玉衡更不会去爬了。
第四位,谢安然,郢楚第一才子,文武双全,李银灵表哥,谦谦君子一枚。
再了他若当真看上自己表妹,哪里等得到皇帝赐婚与旁人了才想起来爬墙?
李国柱长吁一口气,立时领着易了常服的人连夜去见了自个那满心惆怅的女儿。
自然是皆大欢喜,了却此事。
此时李国柱领旨谢恩,眸光自身穿一品正红嫁衣的李银林身上瞟过:这名自称李花妖的女子来历不明,怕是留不得!
但此时是断然不能做什么动作的,他招来管家,暗暗吩咐。
领旨谢恩后不久,迎亲的吉时到了。
一身红衣显得分外英俊潇洒的战王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来到安国侯府门前,听着亲哥突然给自己的新娘子添了嫁妆面色未变,浅浅“喔”了一声。
喜娘按规矩将新郎倌迎入府内,新郎倌至安国侯府正厅亲手将手中红绣球一赌红绸塞入李银林手郑
那双手,白晰温暖,只是骨节稍稍分明,被他触碰时还下意识的微后缩了缩。
李银淑自幼随乃父习武,剑术在郢都之中也有名气,掌拓略有薄茧,云凡对此了解的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姑娘,无论是从身形还是那一双白晰的手上看,都分明是另外一个姑娘。
战王云凡唇含浅笑,若有似无的瞟了李国柱一眼,看着正厅上供着的两道明黄色的圣旨,眼神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新娘子,心道:皇兄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翻墙爬绣楼竟然爬到了李国柱家!等明儿个领新娘子进宫时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了!
待新娘子按规矩与李夫人哭过两声后,刺耳的鞭炮声响起,硫磺与硝石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云凡领着新娘子昂然走向安国侯府之外。
李银林在大门口堵满抢喜糖与喜钱的孩喧闹声中,被喜娘扶上喜轿,待在轿中坐定,她长吁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令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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