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林此时断无后退之礼,自然是迎面行了过去。
二跟在松风身侧,冲这两位姐作揖。
两位姑奶奶,可千万不能和战王妃闹啊!
松风按剑,粗使婆子抱着怀里买的东西抱紧了几分。
“李银林?”当先的姑娘,年约十七八岁,李家的,姓李名银明。
她爹是安国侯李国柱家的堂弟,这会儿人在南疆,官封三品威远将军,驻守边关。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野种!”
“若非被李花妖附体,战王府哪里轮得到你进?”
“就是!”她身后的姑娘,是她家的庶出,姓李,名银星。
“我姐姐乃是嫡出!若非我姐姐回来的晚了,应当是我姐姐代嫁,何时轮得到你?”
李银林抬眸浅笑道:“敢问两位姑娘,是何品级,与本宫又有何亲疏关系?”
“呸!”李银明骂道,“不要脸的下贱货!本姐跟你岂有半点关系?本姐是嫡出!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银明与李银星自幼长在南疆。
李家在南疆一门独大,她目高于顶、横行霸道习惯了。
她的母亲原为郢都柳家的旁枝。
见女儿大了便带回郢都,想依仗着柳家与安国侯府的关系,寻门好亲事。
但这年龄,大不大,不,就有些尴尬了。
再加上郢都这半年多来风云变幻,婚事暂时还没有议妥。
不曾想,李银明偶然见过云凡几次,又听了李银林实乃庶女代嫁,不觉就起了心思。
暗恨自己回来晚了。
若早早回来,代嫁入战王府的,必然是自己这个嫡出的堂姐!
“松风啊!”李银林高声道,“当众辱骂本宫,按郢楚律令当如何处置?”
松风正要答。
李银明身后的李银星道:“有道是:‘拼却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何况,你一介的庶出!”
李银明高声附合道:“妹妹得有理!若非被李花妖附体,堂堂战王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很好!朕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将朕拉下马!”
一把低沉好听的嗓音传入耳际,云暮的身形出现在三楼扶拦处。
李银林抬眸,看向云暮。
白炽的光芒在云暮周身环绕。
她看不清他的面目。
只觉得眼眶一热,便有热泪涌出。
这个人,是谁?
为何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便会如此伤心?
分明是深秋时分,却如同在烈日灼的盛夏。
眼前均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晃得人,摇摇欲坠。
李银林垂眸,捂住心口,似撕裂般的悸痛自心口传来。
松风抬脚将她揽住,垂首道:“启禀皇上,娘娘快被气晕了!未能全礼,请皇上恕罪!”
云暮瞬间握紧双拳,眸光冷咧,一身杀意。
“来人!”夜星在云暮右后侧高声道,“这两位姑娘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罪犯欺君!拉去朝华门外,当众处以剐刑!”
“皇上,”李银明闻言惶然回眸,三楼之上,那不怒之威的人儿,生得光芒耀眼,她一时忘了喊冤。
丫环婆子不识厉害,跪地求情道:“皇上,姐自幼长在南疆,不识规矩。”
“皇上,我家姐乃是安国侯的堂侄女,我家老爷乃是南疆的威远将军李国雄!”
“皇上,请皇上看在老爷镇守边关克尽职守……”
“来人!”云暮一声威喝,立时将婆子喋喋不休的话语喝断,“即刻着人查抄威远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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