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八点。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葛翠萍把面和肉馅端上来,丁闯擀皮、老丁和葛翠萍包饺子,郑青树也没闲着,主动去烧煮饺子的水。
九点半,饺子包好,水也烧开。
正常而言,每年是要等到十二点再吃,可有郑青树在,担心他挺不住,就提煮好。
十点吃饭。
十一点半结束。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遇事来到二零零一年。
凌晨一点钟。
丁闯和郑青树回到他房间休息。
“明天照常组织开工。”
“啊?”
丁闯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郑青树摸不到头脑:“不是都做好计划了,明天确实开工,喝酒喝多了?”
“我得出去一趟!”
丁闯回道:“明天你监督开工,如果我爸妈问,你就挑个最近的时间点说,至于什么理由,你胡编乱造一个就行,总之不能让他们担心。”
深思熟虑,还是得去看看,在村里只能是被动等待结果,而且钱经理明确发信息表示,酒不可能进入也常,这种情况下,更要主动出击。
“现在?要出去?”
郑青树吓了一跳:“大哥,现在是后半夜两点,什么都没有,你能去哪?上厕所?”
丁闯没时间与他闲扯,迅速床上羽绒服起身。
“真走啊,我一个人睡?”郑青树又问道:“大年三十让我独守空房?”
丁闯没回,直接出门,在门外站了一分钟,又开了下门,给父母营造出只是出门方便的假象,从墙跳出去,见小湾村路上一个人没有,家家户户也都关灯,红光之下走着,突然发现有些渗人。
走到张凤英家院外,也跳墙进去,这个时间点影响不好,可也顾不了那么多,敲了敲玻璃,趴在玻璃上小声道:“凤英婶,把摩托车借我!”
出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骑摩托。
而能借,又能保守秘密的人,只有张凤英。
很清晰听到房里传来掀被子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的锁被打开,门开了一条缝,张凤英劈了一件衣服站在门里:“现在接摩托,要出门?”
“恩,有油吧?”丁闯点点头。
她只劈了一件衣服,下身是一条紧身裤,头发散乱的样子,比白日里看起来多了几分美感。
“我跟你去?”张凤英又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穿身衣服。”
“不用!”
丁闯拒绝,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担心在路上出事,有个人照应:“走的不远,很快就回来。”
张凤英看了看他,走回房间把车钥匙拿出来递过来。
丁闯接过车钥匙:“走了。”
“等等!”张凤英叫住,鼓起勇气道:“你答应过我,没有人的时候叫我凤英。”
丁闯被她眼神看的一阵心虚,点点头。
“还有,我不喜欢郑青树,也不可能!”
丁闯沉默无语,走到仓房推出摩托,在村里并没骑,走出村子才骑上。
不得不承认,很冷。
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尤其是没有路灯,苍茫大地一片漆黑,只有他一个人骑行,如果是胆小的,很有可能被下出个好歹。
心无杂念,一路疾驰。
终于,来到医院。
并不是正常大医院,而是一家位于郊区的私立医院,刚走进还以为走错,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整个医院内寂静无声,只有一个护士,还趴在柜台上睡觉。
怎么看都与恐怖片的画面类似。
“你好。”
丁闯很不忍心打扰,又不得不问:“请问赵山青在几楼?”
护士迷迷糊糊抬起头,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双眼被压的水肿,抬起头看向丁闯的第一眼竟然翻白眼。
丁闯在路上没害怕,可看到她的眼神吓的差点叫出来。
“在二楼三零三。”
“恩……二楼三零三?”丁闯硬着头皮问道,下意识向四周看了看,确实没人,只有她自己。
“对,地下还有一层。”护士说完,又趴下睡觉。
丁闯想了想,跑到旁边的走廊看了眼,果然,牌子上写着二零一、二零二。
心里踏实一些。
走上二楼,走廊内空无一人,到三零三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里面,漆黑一片,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去。
刚走进一步,一个冰凉的物体顶在侧脑。
“别激动,我是丁闯!”
丁闯迅速开口。
“丁闯?”
传来诧异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拉开,透过走廊的灯能依稀看清病房,里面不止一个人,站着大约六七个人,全都盯着他,正中间的病床上还躺着一位,正是赵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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