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地流露出一丝抵触。
顾凛然阴鸷着脸，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睨她一眼，好像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一起吃。”
没等她反应过来，顾凛然就从她的手中拿过那串葡萄，唇角扬起一丝僵硬的笑意：“走吧。”
听言，姬菲芸喜上眉梢，眼眸里精光闪闪，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步伐走到一个小木屋里。
徐徐清风迎面拂面，她张开双臂闭着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清淡的目光瞥过那张略显暗黄的脸，眉目间依稀可见当初的娇艳气质，顾凛然用力抿了抿唇，低沉着嗓音不疾不徐道：“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摘下一颗葡萄用手轻轻擦了擦，顾凛然轻叹一声，而后将葡萄扔进嘴里，咀嚼几下后幽幽道：“味道清甜，不错。”
顾凛然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葡萄汁液，一脸满足状地抬眼看她。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她，惊觉她已潸然泪下。
莫名地心慌一下，顾凛然故作镇定地看着她字正腔圆问道：“又怎么了？”
他的话音一落，姬菲芸慢悠悠地扭头瞅他，默默流泪顿时变成放声大哭。
豆大的泪珠如滂沱大雨倾泻而来，顾凛然深吸口气，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姬菲芸的情绪无常，让他不得不有所警惕，唯恐她会做出一些让他猝不及防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我想起自己之前对沈芯柚做过的那些事，我就良心不安，我一定给她带去了很大的伤害，如果她不能原谅我，我这辈子都会在愧疚中度过……”
姬菲芸如同情绪崩溃，双唇止不住地哆嗦。
顾凛然默不作言，只是安静地打量她，心中却不免对她狐疑。
昔日的姬菲芸咄咄逼人，嚣张跋扈的作风真的是人神共愤，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沈芯柚都没少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如今，她的傲人气势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声声低泣，还有句句忏悔。
与以往的嚣张女王相比较，如今悔恨当初梨花带雨的她反倒多了几分惹人怜爱，即便他心系沈芯柚，可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柔弱女子哭哭啼啼，他也有了温柔安抚的冲动。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娇柔的嗓音也开始变得沙哑，他黑眸轻闪，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鼻子，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巾。
“给。”顾凛然看她一眼，沉声道：“芯柚不是小鸡肚肠的人，她会原谅你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姬菲芸扬了扬眉，苦笑而言：“怎能没有心理负担，过去是厚颜无耻哪里懂什么仁义情意，现在回头一看，觉得当初的我真的是一个笑话，呵。”
自嘲地哼笑一声，姬菲芸抿嘴轻笑，“是不是觉得我判若两人，有些不太习惯？”
顾凛然薄唇微勾，一抹好看的弧度浮现脸上。
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棱角分明的下巴，声音清沉而富有磁性：“现在的你，比过去更有魅力。”
闻言，姬菲芸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会被他夸赞，而且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由衷地称赞她。
见她一副诧异状，顾凛然略有尴尬地浅笑一声，郑重其事地解释：“以前的你，如你所言，很嚣张很高傲，目中无人，咄咄逼人的女人，没几个男人能欣赏得来，可是现在呢……”
顿了顿，顾凛然上下打量她，深邃的黑眸沉了沉，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坦诚，会换位思考，比以前的你善解人意多了，这样子可爱很多。”
在顾凛然的眼里，一波三折的经历虽毁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让她的心得到了洗礼，也算有失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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