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临街的雅间。
付辰一笑,背合着双手三步两步晃进了当铺。
“虫吃鼠咬,烂衣破袄一件!”刚进门就听着一个南京口应的男人,在柜台后面扯着嗓子大喊。
眼看这挑高的大厅里,排开一溜长长的黑色柜台将前后隔开。
柜台后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他们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手上的东西并且估价,然后书写当票后,把货物交给后面的小伙计们分类保管。
“生意还不错啊……”眼看这不算小的厅堂里,居然站着不少手捧着自家“宝贝”的人,付辰忍不住耸了耸鼻子。也是,这兵荒马乱的时节,经济几乎是半崩溃的,家里还有能当的东西都算不错了。
“哟,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在前厅角落里坐着喝茶的男人见了付辰,立刻将手上的茶盏放下,然后起身小跑过来。
付辰回头一番上下打量,心道:这人穿得好生排场,再加上坐在那儿喝茶的悠闲劲儿,最次也是当铺里头管事的。于是一笑:“怎么,过来做笔生意还要报上名讳么?”
付辰在打量男人,男人又怎会不看付辰?倒也不是没见过付辰这样衣着光鲜的小公子来光顾,多半是大家户的小少爷偷了家里的东西来变卖——这些人不仅不识货,多半还急着用钱,可付辰这风淡云轻的样子,哪儿有点急着用钱的样子?
“哟,您可说笑了!”男人皮笑肉不笑,“看您这穿戴,哪儿是能光顾鄙号的人物?”
付辰心道:这人眼还是挺贼,随便就看出来了?说着眼珠又是转了转,从内兜里掏出这原主的怀表来:“手头急着用钱,也就这个了!给瞅瞅这生意能做不?”自打付辰从实验室拿出自己的机械表来,这玩意一直躺在内兜里。
金灿灿的怀表上手沉得很,显然是个极其贵重的物件。男人低头看了眼不由抽了口凉气:是纯金的!顺手将它打开表盖,里面居然还镂着花样和一行小字。
男人面露为难,却是伸手向着旁边的八仙桌一比:“这位少爷,请这边宽坐……小满,快上一壶好茶来!”
付辰见他手里死死攥着这块表,显然是心里向往得很。脸上笑着落座,付辰却并没有急着喝茶:“别卖关子了,开个价吧!”
听这话,倒有些像那些急着脱手的小少爷们。男人脸上堆笑道:“这位少爷,不是咱不收……只是您这东西成色是太好,小店也不敢收啊!”
“那你浪费我时间干什么?”付辰佯怒,一拍桌子就要夺表回来,“说得好像南京城里就你这么个做当铺的,不收我给其他人做生意去!”
眼看他这猴急的样子,男人反倒是笑了:“少爷莫怪!凡事多说一嘴,也是咱们的行规啊!不过咱说真的,我这福远不敢收的,南京城里真没几个敢收的!”
“少他妈废话,小爷不吃你这一套!”付辰瞪眼,“别以为小爷傻,不就是想压压价么,用不着费劲演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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