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我这一天天的奔波劳累,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兄弟几个?”王水凤十分委屈。
田志高放下铅笔,叹口气:“你端平了吗?这两天你为老六老七跑前跑后,家里就吃了上顿没下顿,月子里的弟媳妇倒是还有志远照顾,你想过我吗?我合该天天饿肚子?”
“我那不是,要去医院嘛……我一个人还能掰成两半用啊?”
“雅兰呢?她是成年人,能为你分担,你为什么不叫她做事?反而纵容她,养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坏习惯,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逛街玩儿,你以为这样偏心是疼爱她,其实会害了她,知道吗?”
“我……”
王水凤想到白天雅兰被人追着揪着暴揍,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顿时心如黄莲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前两天还跟儿子夸口:雅兰有对象了,男的条件非常好,是城里人还是国家干部,以后能帮雅兰把户口转成非农业,还能安排她工作……
现在,可不敢把事实真相告诉儿子。
都怪那个男人,那个骗子!
他们是在电影院认识的,就开始交往谈恋爱,雅兰还亲自去到男人的工作单位察看,确实是个干部啊,男人亲口答应的会帮雅兰安排进厂上班,成为真正的城里人,雅兰就相信他,跟他租了房子一起过日子,真心诚意要和他结婚的,哪成想他却有老婆孩子,那老婆还恶得跟个母老虎似的,害得雅兰如今还躺在医院里,等着花钱……
王水凤又急又恨,满腹苦水,脸愁成个苦瓜。
田志高也不想再说话,他心里更苦更累:自己明明高贵而聪慧,为什么偏偏摊上这样的家人?
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了,还拖他后腿,简直如同千斤坠般,眼睁睁看着要把他拖下泥地!
前世这些家人也没有这么愚蠢啊,为什么这辈子都不长脑似的,尽干出些三岁小孩都不会犯的蠢事。
他那点赖以翻身的资金,不仅没能钱生钱,反而被一家人耗光了。
这就是命运吗?他不能屈服!
他必须抗争,他要拼了命地爬起来,亲自开辟出一条活路!
田志高在为自己鼓励加油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站着发呆的王水凤呀地一声喊,转身往外头跑,嘴里叫嚷:“糊了糊了!我灶上煮着饭呢,哎哟我的娘诶……”
田志高听到饭烧糊了,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劲顿时被泄掉,瘫倒在椅背上:饿了一整天,饥肠漉漉,饭还给他烧糊了!
十分钟后,田志高手上端了一碗焦糊还夹生的米饭,配半块腐乳,这就是他的晚餐。
王水凤也是同样一碗,她有些歉疚地安慰田志高:“今天妈有事耽误煮饭了,明天妈去副食品店买点新鲜菜,给你做好吃的。”
田志高已经不相信他妈的话了,自顾往嘴里扒饭,食不知味,填饱肚子就行,他现在需要补充力气和精神,等他完全能自理那天,就离开这个家。
他事业没成功之前,不会再受这些家人的干扰。
王水凤没听到儿子回应,觉得儿子在抱怨她把饭煮糊了,心里不安,就想找个话题蒙混过去,忽然记起今天看到孟桃花,忙告诉田志高:
“妈今天瞧见桃花了!你说得没错,她不是真的孟桃花,肯定是抢了桃花壳儿的狐狸妖精!穿衣打扮那鲜亮的,整个人白白净净,皮肉嫩得能掐出水来,她还能自个儿开车!以前的桃花,哪会这些啊?”
田志高一顿:“你们又去招惹她了?”
“没,就是远远看见她而已。”
“记着,她嫁的人有点能耐,我们不是她对手,千万不要跟她面对面,省得她惦记……我离婚、丢了工作,变成这样都是她弄的,等以后我有能力了,再来报这个仇。”
“啥?你受伤是她害的?你咋不告诉公安实话?”
田志高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这个女人聪明、有见识,知道攀附权贵寻找助力,是我看不透她,没有防住……目前要避其锋芒,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治住她,你们只需要听我的,一定不能去招惹她!”
“到那天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王水凤本就恨透了孟桃花,听到儿子落魄、受伤都是被孟桃花害的,再联想到自家的种种不顺心、不如意,肯定都是孟桃花在弄鬼作怪,顿时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恨得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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