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朱满金,你要叫他表舅,我是你表舅的大闺女朱春枝,你叫我表姐。”
孟桃:“啊,表姐好。”
头上却冒了一排问号,确定是这样称呼的吗?
太姑姥姥的孙子,她以为应该叫表叔,没想到要叫表舅,唉,不管了,表舅就表舅吧,入乡随俗了。
当年关秀芝跑到这村子里来生孩子,投奔的是何姑姥姥,就是何莲的姑妈,孟桃花要叫一声太姑姥姥,简称太姥姥得了,这位何太姥姥嫁给朱太姥爷,膝下无子女,过继了堂侄孙朱满金,两老为朱满金娶妻成家,但没一起住,两老住在村尾一个小独院里给生产队喂羊,四周没邻居。
太姥爷去世后,太姥姥耳聋眼花,怕拖累也不愿意回朱满金家,关秀芝过来就和姑姥姥住着,自认不被打扰,但生产时也没能得到及时救助。
朱满金继承了朱太姥爷这一支的香火,就负责二老的丧葬和年节间的祭祀,当年也是他做主,把何莲母子仨葬在朱太姥爷、何太姥姥墓地下方,这也是何莲的意思,孟胜利没回老家前,经常来朱家小住,那时孟桃花还太小,走山路不宜带着,但会告诉她的生长情况,所以朱家人都知道小花花这个名儿。
其他女人纷纷往前挤,笑容满面,跟着朱春枝亲切地喊小花花,朱春枝不停做介绍,都孟桃喊舅妈、表嫂表姐表妹,孟桃以为这朱家的亲戚全都来了,见她们盯着沈誉看,就告诉她们这是自己的丈夫,那边的孟哲翰和另两位小伙是兄弟。
因有人来村里打过前站,大家自然都知道小花花已经结了婚并怀了孩子,此时免不得称赞几句女婿真精神,小两口真般配。
沈誉淡淡地朝大家点点头,没说话,只把孟桃护紧些,他就觉得这些女人不告谱,只顾拉拉扯扯问这问那,都不想想客人远道而来辛苦,先回家歇口气再说话不行吗?
这时候又跑过来一群女人小孩,最前面两个留齐耳断发、穿深色土布大襟袄的中年妇女,一个高瘦一个矮胖,高瘦那位朝孟桃喊:“我的小花花哟,可把你盼来了啊!”
矮胖那位眼圈就红了,抬手抹一把眼睛,直接把朱春枝扒拉开,挽起孟桃的手,沙哑着嗓音说道:“来吧孩子回家去,咱别站这儿,风大。”
孟桃:“你们是……”
“我是你大表舅妈,朱满金家的。”
另一个高瘦女人跟着说:“孩子,我是你二表舅妈,二表舅是朱满银,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可是刚才春枝表姐说,那两位是舅妈?”
“那是什么舅妈?不认识的厚脸皮疯婆子,别理她们!”
大表舅妈气得扭头骂朱春枝:“小花花第一次来,你个蠢货整的啥事?给我等着,回头跟你算账!”
朱春枝刚才被推了个趔趄,十分不满:“妈,我整啥事?这不是小花花来到了,你们没空儿,我和我婶、姑她们帮忙招呼,还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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