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柳信厚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出于心疼女儿的角度，柳信厚不想说实话，他强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想要安慰女儿，可他的笑容已经让柳湘灵明白了真相。
柳湘灵的脸立刻就灰败了下去，她怔怔的说道：“难道，真的是女儿害了柳家吗？”
柳信厚见女儿已经明白，他也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从前，他沈家在朝中势力虽大。可我柳家有三代英名外加士林和官场上的各路人马庇护，他沈家也奈何不了我。可现如今......唉......”
“我沈家的声望大不如前不说，当初的退婚一事也让很多人觉得老夫德不配位。再加上我跟沈家这等奸臣合作，让清流人家觉得我们攀附权贵和我柳家彻底决裂。”
“现在，士林不仅不再是我柳家的庇护，反倒成了我柳家的敌人。所以......”
柳湘灵虽然是个草包，但是柳信厚的话说得已经非常明白了。沈家现在就是柳家的老板和靠山，若是沈家对柳家动手，虽说柳家不至于抄家灭族，但是柳家的前途怕是就要毁于一旦了。
柳湘灵从小出生在柳家这样一个书香门第，她自然知道被官场和士林双重势力打压会是多么严重的后果？
懊悔，不知是第几次冲击着柳湘灵的心灵。她无助地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事到如今，柳湘灵不想做柳家的罪人，可她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疼爱自己的父亲的身上。
眼见女儿如此伤心，柳信厚的心都要碎了。从小到大，他何曾让女儿受半点委屈？
现在女儿活脱脱哭成了一个泪人，他顿感自己就是一个无能的父亲。
所以，就算他知道那条路万分艰难！就算他明白，那条路就是九死一生，可为了女儿......他还是决定干了！
只见柳信厚咬了咬牙说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现如今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柳湘灵的眼中闪过希望的光彩：“父亲，真的吗？”
柳信厚坚定地点点头：“沈家势力虽然庞大，但也并非能一手遮天之辈。只要我们能重获士林的支持，那我们就不怕他沈家的报复。”
“就算他们拿你退婚的事儿说事儿，我们也可以说是他们强抢了你。我们不想让那路旭背负此等耻辱，所以才想出了退婚的办法。”
柳信厚的话让柳湘灵非常不是滋味，当初那件事她是主角之一，事情究竟怎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她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能行吗？毕竟当初是女儿......”
柳信厚怕女儿自责，连忙制止柳湘灵：“没事，只要士林愿意支持我们。天下御史一人一封奏章，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柳家都得担上强抢民女的骂名！到时候就算他沈家拿出证据来，为了安抚士林尤其是天下士子，这个罪名陛下也得让沈家担下。”
柳湘灵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她心中的希望之火也被彻底的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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