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笑,语气坚决:“蕴匣楼只认物,不认人。”
怀揣疑问,陆安然满腹心事的走出了蕴匣楼。
“小姐。”春苗从一旁走来。
陆安然收好了东西,心里百转千回。
离开前,她问过小厮,像这个等级的存物,一年花费三千两。但她手上的物件,一存就是二十年,好几万两。
她问小厮:“二十年之后会如何?”
小厮似乎还有那么一丝遗憾:“无主物,归于蕴匣楼所有。”
是谁这么大手笔?
为何二十年?
玉牌是母亲的吗?
黑金盒子里面是什么?
钥匙在哪里?
她以为到了王都,谜题会解开,可是,似乎更复杂了。
眼帘微动,把所有心思都藏起来,抬眸见到春苗情绪低落,满脸受伤,和平日欢脱的样子完全不同,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没让你进去,委屈了?”
春苗咬咬唇:“奴婢愚笨。”
陆安然偏眸:“有些事我自己还没想清楚。”又何必多一个人知道。
春苗在原地停顿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嗫嚅道:“奴婢只怕服侍不好小姐,并不敢心存任何委屈不满。”
陆安然脚步不停,口中道:“你跟我数年,有些话我不说,你理应明白才是。”
春苗心口咯噔一下,平日小姐待她亲厚,也不计较她口无遮拦,叫她忘了,小姐为主她为仆,本没有事事交代于她的道理。
小姐没说的是:春苗,逾矩了。
春苗张了张嘴,刚开口一个“我”字,突然一道人影朝她们二人飞扑过来,就跌在陆安然脚前。
陆安然低头,是一个女子,双手抱头看不清脸,正全身抽搐痛苦,在地上打滚。
春苗留意周围,“碰瓷的来了?”
这条巷子通民宅,现在这时辰人都挤在商铺街,居然没人经过。
陆安然想绕过女子,结果她一伸手,抓住了陆安然的衣裙,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呜咽道:“疼,好疼……”
女子细柳眉,鹅蛋脸,肤白若雪,低泣时,犹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但陆安然不是男子,当不会怜香惜玉。
“我,啊,好疼,好疼啊,救救我……”
陆安然扯了一下衣裙,女子不知是否把这份疼的劲都用在指间,居然抽不出来。
“小姐,是不是?”春苗还在怀疑,莫名飞出来个女人,好巧不巧扑小姐身上,莫不是有人安排的仙人跳。
陆安然缓缓摇头:“不是。”
饶是她对外装首饰不上心,也看得出女子衣着不普通,钗环镶珠玉,尤其那对耳环,上面光珠色泽澄净,鲜艳饱满,毫无瑕疵,是不可多得的鸽血红。
春苗凑过去,“看打扮倒像哪家小姐,”一转头,银针光芒从她眼珠上滚过,一惊,“小姐,你要给她施针?!”
春苗惊在,陆安然并非多管闲事的人,尤其尹家村的事情后,小姐连带着对医书都倦怠了几分,没之前上心。
陆安然蹲地,右手三指落在女子腕上,“脉来急速,节律紊乱,不治或可疯。”
最主要的是,陆安然无奈叹口气,目光落在被女子揪紧的衣裙上,她不耐麻烦,但若继续耽误下去,惹了人前来探望,就更说不清了。
春苗惊心动魄中,陆安然一口气扎了五六根,百会、神门、四神聪……
女子手指一点点松开,整个人无力趴倒在地。
良久,女子重重喘出一口气,慢慢抬头,眼神光汇聚起来,看清陆安然后,露出一个虚弱充满感激的笑容。
陆安然见她要说话,淡瞥一眼:“别动。”抬手,将银针一根根拔出来。
女子许是没想到陆安然口气那么冷淡,与她所遇医者全然不同,没有安抚慰问,更无周到体贴,一时有些愣怔。
这时,一道娇俏冷哼从上头落下:“哼!好大胆子!”
陆安然闻声抬头,对面屋顶不知何时多了个身量矮小的女子,她好整以暇的坐在屋檐上,双腿轻轻晃荡。
“啊!”女子跳起来,躲到陆安然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屋顶上的女子手一拍,人如飞鸟腾起,又似柳絮慢慢飘下,轻盈落地。
说是女子,不过少女模样。
头上两个圆圆的小发髻,用裹了一圈白色狐毛的发带系住,垂下一缕红色丝带,发髻上各垂落两个红色绒球,脸蛋也是圆鼓鼓的,带着少女的稚气,一双眼睛黑而亮,却藏着一丝邪恶。
鹿皮小靴往地上一踩,叉着腰娇斥道:“你敢救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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