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然后惹得龙颜不悦,还是让皇上惦记着咱们今日识大体,日后为子孙后代谋点福?”
杜大人经过点拨也早明白过来,但想到爱女没得那么凄惨,胸口梗着一口气怎么都出不去。
“杜大人。”杨大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在上,臣为下,言尽于此,望你不要走错路啊。”
本来杨大人不会说那么多,但怕杜大人到时候想不开做点什么连累自己,只好再三提点。
杜大人眼中浑浊的光慢慢散去恢复清明,就连最后眼角的泪也叫风吹干,停顿片刻重新迈动步伐出宫,从刚开始的迟疑,到最后慢慢转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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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握着玉玺在圣旨上盖下章,等墨迹干了卷起来唤王且进来,扔给他道:“你亲自带着去一趟帝丘,传旨给太子。”
最后两个字落字很冷,明显对子桑瑾很不满。
王且弓着腰抱住圣旨,谨慎挑着字眼道:“老奴不在皇上身边,请皇上保住龙体。”
“朕没了你个老东西还不能吃喝了?”
王且听不出皇帝心情如何,也就无法揣摩出他这一趟帝丘行是好事还是坏事,恭敬的行礼退出去。
皇帝对柳相知说道:“看到没有,不管陪伴在朕身边多少年的人,说话始终小心谨慎。”
“谨慎点伺候皇上是应该的,皇上肩负天下,大意不得。”柳相知含笑道。
“朕身边也就只有你一人能说说话。”皇帝坐下去,伸手揉压眉心,“望舒,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柳相知收着下巴半垂眸,回忆往事,笑容温和道:“回皇上,到今年初春正好二十有三,那年稷下宫也是初八大开宫门。”
皇帝闭着眼睛往后靠,“这么久了啊,朕还记得从前你不像现在爱笑,时常阴着张脸。”
“皇上记性真好。”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望舒,月御也。”
“是的,皇上。”
“给你取表字的人,便是希望你逐月光明,远离黑暗。”皇帝停了手下动作,睁开眼问道:“谁给你取的表字来着?”
柳相知笑容顿了顿,很快当没事发生般,回道:“是舞阳公主。”
这个名字一出,皇帝半晌没有说话,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好像有些出神。
柳相知安静站立一旁,神情没有变化,只是右手拇指重重的按在一颗佛珠上。
打破沉寂气氛的是内侍传话,兴王携女入宫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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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谁想入宫并不容易,一层层往上请示,但放在兴王父女身上入宫和回王府没什么差别。
子桑九修只有兴王这一个亲兄弟,因而对定安郡主也格外放任了许多,甚至全王都都在传,定安郡主受宠,甚过许多公主皇子。
此言不差,从定安郡主平日的行事可见一斑。
这回定安郡主身受重伤让人抬回来,她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的脸几乎疯了,直接拿剪刀把伺候她的环朱的脸给戳烂了。
还不止,之后不管谁来她房间伺候,有一个是一个,出去后没有一张好脸,身上也都是窟窿,十个里九个是横着抬出去的。
最后还是王妃发令,找了两个会功夫的女暗卫。
定安郡主折腾不起花样,人整日缩在房间里越加阴沉,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看着人时,让人浑身发毛。
今天进宫是她在兴王和兴王妃说话时偷听到下午杨杜两人入宫讨说法,定安郡主心里的火也被点燃,带上帷帽直接冲出府。
兴王好不容易在宫门前追上,看她哭哭啼啼,忍不住心疼道:“父王跟你一起去。”
地上一跪,定安郡主一把掀开帷帽,“皇伯父,您看看燕儿的脸,燕儿这辈子全毁了啊,呜呜呜——”
伤处和原来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脸部缺失的地方不知道填塞了什么算平整了,只是缝合的痕迹明显,像是画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圈圈,而缝线水平有限,因此那些圈又如蜈蚣在脸上爬,配合着她凶狠的眼神,好像厉鬼。
皇帝到底是见识过人,面对这样的脸也能不惊不动,“朕让御医再研制些去疤的药物。”
柳相知摇摇头,饶是药圣再世,也挽救不来这样的脸庞。
“皇伯父,燕儿要先杀了害燕儿的人!”定安郡主眼眸一厉,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皇帝拧着眉头道:“你口中害你的人是谁?”
“杜蔓和杨雪儿已经死了便罢,”以防皇帝被杨杜干扰误听误信,她不忘记先发制人,又充满戾气的冷声说道:“陆安然,是她纵兽谋害于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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