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雁山回城,陆安然发现城里确实热闹起来,平日也繁华,今日一个个更像赶赴盛会。
佛寺法会结束之后还有庙会,前者弘扬佛法,以法相会,如法修行,后者在传承信仰的同时更多在与民同乐。
鹿陶陶端着大碗蹲在大门槛上,看到陆安然的马车停下,蹦起来摇手道:“晚上我带你出去浪。”
“谢谢,不必。”陆安然丝毫不给面子。
鹿陶陶扒拉一口饭,皱了皱鼻子道:“你可真无趣,难怪云起不要你。”
陆安然走进去,几乎看不出她刚才身形稍稍停滞了一下。
春苗哪里听得了鹿陶陶这般诋毁,伸手去夺鹿陶陶的碗筷,“败坏我家小姐名声,不给你吃了。”
鹿陶陶像幽灵一下往后一飘,“抓不住嘿嘿嘿。”
春苗很气又拿她没办法,只好进去找秋蝉,“以后不准给鹿陶陶吃饭。”
“说来也怪,和尚庙都快被拆没了,庙会还搞得红红火火,老百姓这是信佛还是不信?”鹿陶陶返回来,蹲在陆安然旁边继续扒饭吃。
马旦拍了拍吃饱后的肚子,说道:“习俗而已,毕竟道家讲清修么。”
“等一下。”鹿陶陶举起筷子往空中‘咔嚓咔嚓’空夹两下,眯着眼睛道:“麻蛋,你今天怎么穿得那么风骚?”
马旦卸下道袍,今日做寻常百姓装扮,墨红色团花纹袍子,两袖收窄,中间束腰,整个人干净利落起来,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十来岁。
“我也去庙会赶个热闹。”
鹿陶陶戳一口鱼肉,没皮没脸地笑道:“哟,和哪个妹子约好了啊。”
马旦摆出正经脸,“休得胡说。”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给大家看,“实话说了吧,我听着今儿个庙会,提前跟人批了些货,今晚上摆摊做小买卖去。”
陆安然拿起来摆弄了一下,是个小巧的孔明锁,“兴许小孩子会喜欢。”
“可不。”马旦喜滋滋道:“等赚了钱改明儿给你们改善伙食。”
鹿陶陶撇嘴,“还差你这点?”
陆安然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你提醒我了,白吃白喝那么久,明天开始交伙食费。”
鹿陶陶夸张大叫道:“陆安然,你好小气啊!”
天黑后,经不住鹿陶陶磨人,最终陆安然还是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春苗洗着碗,边道:“小姐就是太迁就她了,使得鹿陶陶越来越过分。”
秋蝉收拾好厨房过来,笑着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啊,别看小姐性子冷,她接受鹿陶陶,说明心里面还是向往对方的热情。”
春苗细想,小姐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什么朋友,连前段时间走得最近的云世子也不来了。
想到这里不免感叹,人生际遇,还真不好说。
—
七星河旁,陆安然看着鹿陶陶把手里硬逼着摊主现做的蛤蟆灯放到水面上,一边推水一边念叨:“张大嘴,快快吃了其他河灯。”
其他人放灯为祈福,鹿陶陶专注搞破坏。
神兽桥上人赶人,几乎前后贴在一起行走,还是河上好一些,画舫游船穿梭,时不时传来悠扬琴音。
“陆安然,我们也包一个船玩玩呗。”
“没钱。”
鹿陶陶张大嘴:“哇,陆安然你好糗哦,堂堂一个大小姐连租船钱都拿不出来。”
陆安然往前走到杨柳属下,感受秋风丝丝缕缕凉快,坦然道:“没钱不会让人羞愧。”
鹿陶陶并拢五指,学着鱼的样子在水里划动,“你这个人吧,虽然长得奇怪,性格毫无优点,乏善可陈,可贵在真诚,比起一般白莲花强很多。”
陆安然沿着岸边走,“白莲没有得罪你。”
“切~”鹿陶陶站起来甩甩手,手上的水在空中挥舞成无数小水滴,“上头再纯洁,还不是长在淤泥里,这叫什么,表面冰清玉洁,实则内心阴暗无比。”
陆安然点点头:“你在隐喻谁。”
鹿陶陶顿了一下,从鼻子里发出嗤声。
“或许那个人名字带个莲字。”
鹿陶陶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陆安然,“你有病吧。”
陆安然淡然的回视,“你讨厌医者,也是因为这个名字里带莲的人。”
“我鹿陶陶纵横江湖数十年!”鹿陶陶草地上跺了一把脚,气鼓鼓道:“只在一个人身上吃过亏。”
陆安然了然,以鹿陶陶记仇的性子,时刻念着倒也正常,不过那人想必也没讨着好。
“可是你猜错了。”鹿陶陶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让我吃亏的不是白莲,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我出一根手指头就解决她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欲人知的故事,愿意分享姑且一听,不想说了也没必要追根究底。
鹿陶陶在桥上买了一份炒货,随着众人一起看河里花灯,忽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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