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点微弱光芒,两人摸到头上半臂距离的长明灯。
云起指尖甩出一道内劲,‘噌’一下,光照突如其来,驱散掉无尽黑暗。
两个人互相照面,衣衫破损,皆具狼狈,云起注意到陆安然手背被剐蹭了两道伤口,还将衣袖染成淡红。
陆安然抚平袖子,将手遮盖去,左右张望片刻,道:“不像地道。”
云起移开目光,敲了敲石壁之下的碑,“自然,这是墓室,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吗?”
碑存在多年,上面字迹好像被人用刀刮过,好多字模糊掉,但明显的是,这非大宁朝文字。
“看着像……”陆安然轻拭尘土,通过其中完整的几个字好不容易看出来,“千赤文。”
云起指着被虫子爬过一般的文字刻印,疑惑道:“你确定?千赤贼子居然葬在大宁朝王都城外?”
“不是,文字虽千赤国没错,但葬在这里的人不是千赤人。”
“上面写了?墓主人何人?”
陆安然的面色略显复杂,通篇看完后,理出大概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这里是盛世皇朝第一女相文承的衣冠冢。”
云起这回没有急着发表言论,摸了摸下巴道:“说到文承,我想起来一桩风流韵事。”
陆安然惊诧地看向他,眼神明显流露出‘你确定要在主人的墓穴内谈论她情史?’的表情。
云起看她那样子乐了,轻笑道:“盛世差点把琉球岛一锅端知道吧?”
那会儿千赤国还不能称之为国,顶多就是个部落,更像海上浪人。
陆安然入医辩宗的时候雷翁提及过这位女相,后来她特意找出盛世相关尤其关于文承的部分拜读了不少史书,因此对这段历史记忆犹新,“文承觉得故土难离,大家在中原陆地生活千年,没人愿意去海岛生活,如果盛世打下来一座空岛无人居住,多年后亦是多了荒岛而已。而且她怜悯岛上无辜百姓,不忍生灵涂炭,所以最后定下盟约,千赤族人成为盛世附属,每年进贡以示驯服和尊重,这条令一直延续至今。”
中间不可能无波无澜,何况千赤岛国一向觊觎中原物产丰富,只是不管内陆王朝怎么变迁,他们始终找不到机会而已。
“差不多这样。”云起挑起一边嘴角,“其实当时千赤送了个质子入京,和咱们这位千古第一女相以及帝王间发生了点不可描述的情感纠缠。”
陆安然蒙面的布子在坠落过程中脱离,这会儿半张脸都露出某种名为无语的神态,“世子看的是哪本书?”
云起瞥她,“我还没说完,据说文承和质子两情相悦,但被盛世皇帝阻拦,他想要文承留在后宫辅政。”
他摇头感叹道:“有情人被拆散,后文承远走他乡,质子郁郁而终死在王都。”
陆安然没有看悲情戏剧的共鸣,平淡道:“若文承只是一个拘泥于感情的女子,她怎能辅助皇帝开创盛世,成就霸业。”
“你不相信?”
“难道世子以为胸怀天下的文承,当真会为了情情爱爱优柔寡断,悲悲戚戚?”
云起轻啧一声:“我在说眼下的事,倒是和某些地方对上了。照你说文承的衣冠冢出现在这里,而立碑之人用的是千赤文,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质子偷偷造坟,死前不能得偿所愿,给自己留点幻想。”
这回陆安然没有急着否认,“我看过一些千赤国书籍,他们认为文承的父亲有千赤国血统,所以文承其实是千赤人。”
云起哂笑:“小国见识,不必较真,只是图个自得其乐。”
这话落地,两人走到一扇铜门前,门上无锁也无环扣,雕刻着呲牙咧嘴的凶神,手拿一把千斤斧头,眼睛比铜铃还大。
“这一双眼睛往外凸得那么明显,想不让人觉得是机关都不行。”云起边说手慢慢伸过去,刚要往下按,那眼睛突然动了,露出一个小孔,细如牛毛的银针如闪电般发射出来。
“墓室有人!”云起暗恼自己大意了。
墓道空间有限,云起揽着陆安然贴壁游走,等银针全落地,发现地上密密麻麻好几十根。
他低头看向肩膀上三根细针,冷笑:“好阴毒的暗器。”
陆安然反手扣住云起手腕,皱眉道:“针上有毒。”翻出随时佩戴的荷包,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他嘴里,“解不了,但暂时能抑制毒素扩散。”
云起用眼神打量她周身,见她毫发无损松口气,头往后仰靠在壁上,自嘲道:“亏我自命不凡,结果落入他人圈套不自知。”
‘啪啪啪——’三下掌声在空寂的墓道响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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