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几时了?”
“还早。”无方擦完,掌心对着剑柄一拍,精准入鞘。
陆安然发现她做这个动作很是帅气,不禁看愣了神。
无方走过来说道:“酒楼中有早饭,也可让店小二送入房间。”
陆安然爬起来穿鞋,“下去吃吧,顺便看看南宫世子是否起来,以免耽误回程。”
两人下楼,南宫止正好和店小二说话,看到她们后停顿一下,道:“陆姑娘,你们要吃些什么?”
陆安然闻着豆浆太香,勾得肚子里虫子都快叫了,“两碗豆浆,一碗甜一碗咸,另要一份紫薯麻球和胡饼,再加一笼蒸包。”
店小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咸豆浆?还有这吃法啊?”
南宫止笑着请两人坐下,“早就听说南北饮食差异,从豆浆上可窥一斑。”
“咸豆浆,甜豆花,酸豆汁。”
“有机会我也要尝尝味道如何。”
吃得差不多时,南宫止提到王有德夫妇和刘家,“他们没有说谎,刘家人配阴亲的事传了有段日子,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家,正常人家也不愿意已入土的亡者被挖出来。”
要说王有德夫妇这件事干的不止是缺德这么简单,连死者身份都弄错了,查起案子必然走错路,找凶手就更难了。
陆安然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擦了擦嘴角道:“可是这么多天了,没有其他人再来认领死者。”
“也许真有可能是外来客商的家眷。”
“即便如此,总该去官府报案。”
南宫止点了点桌子,沉思道:“我已让人翻过卷宗,符合年纪的有,但对不上时间,倘若符合时间的,年岁性别又不对。”总之,就是没这个人。
吃过早饭后,南宫止让人叫了辆马车,主要为了安置尸体。虽然不用再拖回长灵岛,但也要送到响水镇的义庄。
反正刘家庄子里本就有一具尸体,昨晚南宫止就把女尸留下,所以现在要先去刘家庄子接女尸。
做好这些已经下午,他们调转方向回长灵岛,结果刚到出镇的城墙下时,遇到前方一大群人堵住了去路。
响水镇的路没有仙女镇开阔,一下子挤上二十来个人把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
陆安然坐在马背上比站着的人看得远一点,不过人太多了,只依稀看到中间好像有个人抱头鼠窜,看样子被揍得很惨。
胖马娇娇似乎不耐烦,抖了抖四只马蹄打一声响鼻,还有想要往前挤的架势。
陆安然抓住缰绳皱了皱眉,娇娇把马头转过来蹭了蹭她的手臂,忽然仰起脖子朝天发出嘶鸣。
马叫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不少人自发性让开位置,这下中间的情景一览无遗。
地上被打的人爬起来,松开手放到眼前一看,手指上全都是鲜血。
陆安然眼眸一动,看着那人唤道:“马旦。”
“哎哟,陆大姑娘!”被打的马旦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眼神一下子发亮,冲过来大喊道:“救命啊!”
费了不少劲,陆安然终于让暴打马旦的人平息下来,愿意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好好聊。
陆安然先给马旦清理脑袋伤口,而后交给无方把脑袋缠裹上。
转身时,南宫止已经问完话,摆了个手势让陆安然走到一边,单手掩唇压着嗓子道:“马天师跟踪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家人以为他居心不良,欲行不轨之事。”
陆安然脑袋有些发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在王都时也差点叫人打了。”
“他不是出家人吗?”南宫止欲言又止道:“这样不妥吧。”
“你误会了,他在寻找女儿,只是言行容易叫人误会。”
如此这般一说,南宫止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大可上去直言,如此遮掩行事反而令人害怕。”
陆安然抿了抿唇角,半晌破功般吐出一句:“他有病。”
南宫止轻笑出声,仿佛觉得陆安然偶尔这样冒出来一句很有趣。只是他不知内情,其实陆安然没有开玩笑,她给马旦诊过脉,许是这几年寻女心切,因而心生郁结,造成时不时神思恍惚。
“我的陆大姑娘诶,我额头是破了点,但不用特意包成这样吧?”马旦顶着一个‘白馒头’凑过来,一个脑袋就剩下两个眼珠和一张嘴,其他全包在里面。
陆安然看向无方,后者面无表情道:“越显得严重,博取同情。”
马旦:“……”你怎么不干脆说我被打成傻子了?
陆安然指了个地方让他坐下,“这回又是怎么了?”
“她很像我女儿。”
陆安然早知如此,“你现在知道不是了。”
马旦握拳,“可是她脖子上的银链子我认得,是我妻子留给女儿随身携带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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