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懒洋洋问:“现在又是唱哪出?”
“你少管!”
“老子愿意管你?!”
“那你还问。”
老黑:“……”
脱离泪境,易篁会变得冷淡她一直都知道。
尽管他似乎也在试着热情,但不是遵从本心的举止只会让两人都尴尬。
哪怕方才主动牵着她的手也显得无所适从。
毕竟,过去他牵着她的手总是有力又从容,甚至有种把玩不够的感觉。
今时牵手便只是握着,她觉得易篁握着她的手与握着一支药植无异,不,毕竟握着药植他不会那般不自在。
放手的时候尤其显得迫不及待。
她什么都知道,哪怕胸口有闷气,有委屈,但今时时局未明,她没有时间想太多儿女情长。
赵芙双起身打开满墙道法书的封印,一本本的开始看。
过去她没兴趣,是因为她实力不够,也不知过往。
今时她明白,这些道法书是她进入幽篁界的最终途径,是完完全全属于幽篁的道,她是一定要学的。
沉甸甸的书入手以后她才感觉出来,今时的她在感悟道法上似乎更为通透了。
灵台清明,思维活跃。
这一切似乎是从她用血炼丹之后发生的。
一月后易篁才回来。
赵芙双于洞府内背了一个月的幽篁界道法,也才背了三分之一。
且背是背了,能理解的不过一星半点。
易篁回来,赵芙双也没多理会,面前堆积着书埋头苦背。
期间,易篁又出去两趟,近半年的时间她才将将把所有东西背会。
这还是她觉得自己领悟力更强大了前提,以前的她只怕一年都看不完。
倒好,方感觉全部背会了,回头一回想,又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赵芙双仰天长叹,是她想多了,世间唯有道法是不可以搬运的。
这些东西一日无法明悟,便一日都不属于她。
但是,也不能说这半年她一无所获。
通读一次幽篁界的道法后,她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同了,又具体想不出,只觉脑海里不停有星宿图流转。
抓着这一丝丝似有若无的感觉,她只能从头再来。
易篁再一次回来的时候,赵芙双正埋头于书堆中苦兮兮,看他回来也不理会。
易篁立足她身后,扫过她看着的书。
在赵芙双抓头冥想的时候,易篁出声:“这一条与第三十条呼应,不妨两条一起解读,理解得会更透彻一些。”
赵芙双幽怨:“你在说什么?”
易篁:“……你看的书。”
赵芙双苦大仇深的:“……谁说我在理解了?”
“我只是单纯的在背诵好吗?”
“理解什么的太难了,我完全不知道书里在鬼扯什么!”
她发丝乱了几缕,琼鼻微皱,眉眼都茫然了,可见被折磨的不轻。
易篁莫名有些想笑,也便就势在她身边坐下,拿过一本书,温声为她讲解。
一连听下来,赵芙双眼眸又亮了。
靠近易篁肩头时不时发问,易篁皆能解答。
“你以前看过这些书?”
“不曾。”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易篁懒洋洋侧眸看一眼快趴在他肩膀上的她:“可能是你的问题可以不带脑子回答?”
赵芙双:“……”
接下来赵芙双默默的听着,绝不开口给他嘲讽的机会。
易篁:“怎么不问了?”
赵芙双不懂装懂:“我全会。”
易篁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道:“换我问?”
赵芙双:“……”
稀罕了。
他还有她能解决的问题?
“你和他还有过婚约?”
“……”
赵芙双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半年了吧?
她囫囵回道:“我被云序川退婚后,我爹娘可能与谢师伯说过这事,后来没成。”
易篁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知道。”
“知道什么?”
易篁:“没成。”
成了还有他什么事?
赵芙双听着他这语气有些不对,一本正经中夹杂着两分阴阳怪气。
一时有些不信,这要放在泪境里的易篁,他吃醋她是信的。
可这里是外界啊,附加情绪消失,他的七情又全无,怎么会吃醋?
她下颌靠在他的肩膀歪头探前看他的脸:“怎么,不许啊?”
“没。”易篁看书不看她,“一家有女百家求,很正常,再说又是出落的花儿一样的姑娘。”
这话酸味就明显了,赵芙双没控制住眼里的笑,又向前探了探头:“想骂人?”
“喜欢骂人的是你。”
赵芙双声音里都染了笑:“你好好说,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爹?”
易篁一本正经的:“他是我的师弟,骂一两句不为过。”
那就是真骂了!
赵芙双笑趴在他手臂上,俏脸埋在他衣衫里,只露一双满是笑的眼睛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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