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北秦军有人通过我们留在江边的船只渡河了。”韦然此刻离开了姑孰城,正在新亭外研究下一步动作,袁慕之突然进来悄悄的说道。
韦然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宇文至还不是太蠢,不过这几日淮南军发起过几波试探性的进攻,明显可以看出北秦军的战力大减,被围困至今已经五日,城中早已缺粮,断绝了水源之后,仅剩的水源应该也告急了。
从江陵起兵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数十万人的南齐内战打的南齐百姓民不聊生,虽然战斗地点主要集中在长江沿岸,但是这里恰恰是南朝最为繁华之处。
想到这里,韦然面带愁容的看着新亭城,虽然他很想将城内北秦士兵屠戮殆尽,但是理智告诉他,实在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慕之,你觉得宇文至此人如何?”韦然虽然已经按照计划让宇文至的人能够外出求援,但是始终还是有所顾忌。
“微臣对宇文至不是特别熟悉,但是明公如果将来的志向是一统山河的话,就必须得放宇文至回去。北秦元善目前屡屡受挫,身边已无多少能臣,倘若宇文至死在这里,则闵观在朝堂之上则将彻底力压元善,北秦朝堂一旦趋于稳定,我大齐就没有充足的时间休养生息。”
听着袁慕之的分析,韦然也只能沉默不语,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淮南军目前的主将是刘仁业,此人乃是韦然一手提拔的将领,韦然本想将计划告知于他,令他放走宇文至,但是考虑到目前淮南军的士气,故而没有告知于他,韦然最终决定自己把手西门。
是夜晚上,新亭西南两座城墙轰然倒塌,数万北秦将士分成两路向南齐军队发起了进攻。
韦然对此早有准备,早在城墙外用栅栏立起了一座木墙,城墙虽然倒塌,但是北秦军无异于还要攻一座营垒,还好宇文至早就拆毁了城内的屋舍造起了数座冲车,北秦将士顶着长枪箭雨大力冲击城外木墙,双方陷入鏖战,北秦军士兵如同稻草一般倒下。
韦然此时坐于马上,长枪插在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北秦军卖力的表演,但是看了半天之后,却发现并没有宇文至的身影,韦然顿时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宇文至并未在此指挥作战,速速传令给刘仁业,让其注意身后,宇文至很可能挖地道偷袭。”
一切正如韦然所预料的一样,宇文至这几日除了挖地道毁城墙之外,又扩大了报信所用的地道,带领数千人打算从后方袭击韦然军阵,掩护城内将士突围。
此时宇文至和傅永已经爬出了地道,正准备集合人马向韦然军后军杀去。
但是此刻的傅永立刻阻止了宇文至,傅永让宇文至看看面前的将士。跟随宇文至从地道中爬出来的北秦将士虽然都是精锐,但是个个面色蜡黄,长时间在地道中通行,出来后寒冷的天气让本就食不果腹的将士双腿发软。
宇文至看着面前的将士,心中不由的长叹一声,这部分士兵现在已经丧失战斗力了。但是看向新亭方向的将士,宇文至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正当宇文至犹豫之时,突然有大批齐军合围而来,领兵之人正是韦然。
原来韦然在预感宇文至可能会挖地道之后,便率领部分人马向西方而去,因为此处离长江最近,如果宇文至一心渡江,这个方向最为方便。
“原来是韦然,你早就料到我会挖地道?”宇文至看到韦然倒也不慌,笑着说道。此时的宇文至虽然蓬头垢面,但是言语之间的英气确是隐藏不住。
韦然心中叹道:“不愧是宇文术的孙子,可惜就是过于自负。”
“本公一开始也未曾想到,但是往日傅永将军作战颇为勇武,如今新亭鏖战之中却未见傅将军,所以本公猜测,你们应该是有其他方法出城。思来想去也只有挖掘地道了。”韦然笑着说道。
随后韦然看向宇文至身边的北秦士兵,领兵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这群士兵已经是一群穷寇了,刚出生天,又入死地,不宜逼上绝路。韦然沉思片刻说道:“你们的接应船只应该到了江边,本公也不为难你们,傅永留下,剩余士卒将兵器丢下,我就放你走,宇文至你觉得如何?”
听到有活命的路子,宇文至身后的士卒尽皆意动。宇文至心中暗道不好,如此士兵哪里愿意死战。
“韦然,你放我走就不怕你们陛下怪罪于你吗?”宇文至试探的问道。
“汝祖父定边侯乃是吾祖父袍泽,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我愿放你一条生路,将傅永留下即可,同时你对着长江发誓,三年之内不再参与两淮战事。”韦然脸色严峻的看着宇文至。
傅永此时说道:“若韦将军可以放过新亭城中的将士,傅某愿意引颈受戮。”
“你没有和本公谈条件的资格!”韦然此时厉声喝到:“羊将军死于你弟之手,本公需要你来祭奠羊将军的亡灵而已。”
此时的新亭城外,淮南军哀兵作战,士气高涨,在北秦军推到木强之后,双方厮杀在一起,淮南军悍不畏死,有士兵身中数刀依然要将手中之刀捅入敌人的胸口之中。
更有甚至,手臂被斩断都不退却,换手持刀再战,新亭城外宛如人间地狱,两个时辰的战斗,北秦军都无法突破南齐军的防线。
刘仁业此时大手一挥,从军阵后方缓缓推出来数十张战车弩,每个强弩三箭齐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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