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形成攻守同盟,自己无兵可用,自己推行土断之法,湘州士族并不待见自己。他们恐怕会倒向朝廷,自己实在爱莫能助。”
萧义按照韦然之言写好了书信,但依旧疑惑不解。
韦然拿起萧义写好的书信,仔细看完之后说道:“我已令人传令给越王和交往的典签,令他们严厉监视二王,若有异常,可临机决断。”
“秦公此信不是逼反二王吗?”萧义听后连呼不可:“典签必然已被二王收买,秦公之令必然会传到二王口中。”
韦然则是摆了摆手,说道:“湘王此言差矣,典签将此时告知二王,二王只会在自己境内多加防备,同时令典签回复一切如常。但是湘王之信到了二王手中,二王为求自保,定然会引湘王为援,湘王无法募兵,他们会如何?”
看到还是懵懂的萧义,韦然则是气道:“湘州除了郡兵,就是士族私兵和家丁,人数不少。倘若二王想要自保,就必须让湘王提升实力,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用士族之兵,同时铸造铁器等军械,那么就会告知湘王一些可用之士族。”
“前有向交广走私粮草等违禁品为实证,后有二王书信为辅证,本公就有足够的理由对湘州士族开刀,届时在让他们互相攀咬。湘州士族之私兵,粮草等物资,尽皆落入我手。以湘州为根基,可以随时讨伐交广,如此明言,湘王可曾明白?”
萧义虽然不是太明白韦然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便立刻让手下去请士族长老来府衙之中开会。
韦然此时则是快马修书一封,令家将火速前往建康将情况告知萧炬。
韦然回到别院之中,对崔诰说道:“事情已在运作,当务之急乃是镇守高要,新宁虎将之人选,我若从建康方向调动,必然引起警觉。”
崔诰此刻微微一笑,似乎韦然只忧他早有准备,于是当即说道:“虎将之人选,豫章参将张达即可。此人虽然攻城不足,但是守城有余。也颇为练兵,秦公可将其招来湘州,随后令其镇守高要。”
果然不出所料,当萧义宣布了限制交易的法令之后,果然引起了诸多士族的不满,但是在萧义的暗示之下,众多士族心中也已了然。
萧义暗示他们让他们做好遮掩,自己自然不会在湘州境内详查,还有意无意的提起了萧彻和萧咨,说自己也收到了他们的书信,说他们两州粮草短缺,希望自己同为宗族能救救急。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高小顺已经领着萧义的亲兵悄悄的出了湘州,在去往郁林的官道之上设伏了。
而建康城中,钱掌柜和张则茂,在听闻原豫章太守陈休范的话之后,也是瞠目结舌,脊背发凉。
两月不到的时间,朝廷来来往往经手之银两已达千万,也就是说已经被贪污了接近五十万两白银。
随后袁慕之以雷霆手段,缉拿了大齐钱庄在建康总部之人,严刑拷打之下,才发现源头竟然是自上而起,江州之人用银票来兑换,竟然按照九八成兑换,美其名曰为损耗。
大齐钱庄一开始的负责人,萧炬任用的是寇贵妃之父,寇景明。
寇景明身为国丈,到让袁慕之一时之间倒也难办。但是在萧炬的盛怒之下,寇景明很快就被下狱,并且抄家之后,发现寇景明竟然月旬之间贪墨十万两。
寇景明旋即被萧炬枭首示众,同时被处死的还有建康大齐钱庄参与分红之人,人数多达百人。已经怀有身孕的寇明丽在萧炬面前苦苦哀求,但是萧炬不为所动。
寇明丽无奈之下用腹中之子威胁萧炬,随后萧炬怒吼了一句:“为成就不世之功也,朕之命都尚不足惜,更有人用身后之全家性命换取今日之大齐,命数如此,何况一未出生之胎儿。倘若贵妃今日欲绞杀自己腹中之儿,也是此子之命。”
如此冷血行为,让朝中不少原本略微轻视萧炬的官员也是为之一震。
随后钱掌柜正式接手大齐钱庄,归张茂则调遣。
钱掌柜上任之后,修改往日之弊端。派人前往各地州县查探府库之银,由府库之银搬至各郡各州大齐钱庄,从此大齐钱庄成为税收和库银的储藏点,大齐钱庄可自行投资,但是不得对士族放贷。可以对佃户进行放贷,让其购买稻种和耕地用具,用收成作为抵押。所有投资必须得有钱庄长史批准,钱庄在每个州设置长史,长史对所投资之产业进行负责。
当然这些举措也有一定的弊端,但是至少可以很大程度上让钱庄有效运行。也让萧炬不禁感叹,民间之中却有能手。
但是眼下来自湘州的急报传至建康,萧炬此刻正在健康城外散心,一听是韦然亲笔,便知道有紧急事件,拆开之后更是面色沉重,随后摆驾回宫,选恒直,恒选,恒现,张则茂,袁慕之入上元宫。
因为萧炬眼下还无子,所以萧峦之子,年仅五岁的萧子尹,暂时被封为扬王,留宿宫中。此时萧子尹已经开始启蒙,萧炬力排众议,让其旁听。
此时也引起了恒直的腹诽,在其看来,皇位第一继承人,应当是自己的外孙萧寅,而并非逆贼之后。
此时上元宫内,萧炬拿出了韦然的书信说道:“交王,越王割据交广,不仅形同小朝廷,更欲拉拢湘王,意图不轨,秦公欲掉广陵军驻扎临海,随时准备沿海路进攻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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