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跟着看遍了一路风景,江上寒风将沐晚晚吹得分外清醒,她转身朝着船尾而去。
那里容百川正躺着数星星。
“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雪融兄,这样的景色可不多见,来来来,一起来看看。”
容百川伸手扯了扯沐晚晚的衣角。
沐晚晚躺下来看向天空,如容百川所说,确实是美不胜收。
“确实是好景色。”
“雪融兄,今日之后,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了。愿你在兰瀛洲一切顺利。”
听着容百川的话,沐晚晚不禁疑惑开口:“百川兄此言是否过于伤感,要是想见,我自兰瀛洲回来之后,也是可以见的。”
容百川笑了笑:“你就当我醉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沐晚晚睁眼时,已经是清晨了。
“你怎么了?昨日怎么会晕倒在街边?”还没搞清楚状况,沐晚晚的手就被宋竹君抓住了。
沐晚晚晃了晃脑袋:“我是进了容百川的画里。”
宋竹君疑惑开口:“容百川?”
沐晚晚摇了摇头:“那我晕倒,你们岂不是没有去成花楼?”
宋竹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那种地方,自是不让我们姑娘家进的。”
沐晚晚低头抿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
沐晚晚看向来人,一笑:“可算回来了,不回来恐怕某些人就要怄死了。”
姜应偲不明所以:“什么?”
沐晚晚摇了摇头:“可听到什么趣事?”
萧风语缓缓走了进来:“与外头画本子如出一辙,没什么新意。”
这倒是引起了沐晚晚的兴趣:“说来听听。”
这时苏护钻了出来:“我来说,我听得最仔细。”
怀玉看了一眼苏护身上处处都是脂粉的痕迹,脸色微变。
“说是前些年这街上有个穷书生,以卖画为生。直到遇到了一个富家千金。那千金十分赞赏他的画,可那书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那千金的品行。而后某天,千金听到了这些谣言,觉得受到了凌辱,一气之下上了吊,所幸是被救回来了。那书生后面也被千金从家里赶了出来,后来就不知去向了。据说是被人推进了水里,淹死了,不过也没人看见就是。”
沐晚晚愣了很久,容百川从初见时,便是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如果他是被淹死的,为了掩饰脸色的青白涂着粉,倒也勉强合理。
“不过,那人确实有些过分。说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富家千金费尽心力,他说人家是人贩子,地窖里管的全是些十岁出头的丫头。这也就罢了,他还说人家千金想要用这些姑娘开座花楼,说什么千金也是从前花楼里的姑娘。还说人家千金,当初看上他是因为他颜色尤美,想要把他也变成头牌什么的。最后被赶出去,也是因为千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认,反而到处宣扬,说那孩子生父不详。要我说,死了也是活该。”
沐晚晚没有说话,那个月下随心畅游的人,那个眼里清明的人,真的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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