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们不成亲了,爹教你经商,爹教你赚钱,把家业都交给你。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爹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沐晚晚第一次郑重地的审视财主,她原以为像财主那样的,不会这么在乎一个这样的孩子的感受,可他竟然那么深爱自己的儿子。
尽管儿子可能成不了亲,尽管他可能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后代,但是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的儿子。
雨幕中的父子二人紧紧相拥,孩子压抑的哭声终于伴着豆大的雨点传了过来。
她看着煤油灯下父子两人收拾着要带的东西,看着儿子伸手拿了剑,又看见父亲拿出了一张手帕。
后半夜,细雨渐息。
月亮也慢慢探出了头。
黑影也慢慢的潜了过来,沐晚晚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衣着破烂的人将烈酒泼在地上,甚至拿来了财主家的柴火。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其中有个人开口发问。
“那有什么,他要是个男人就能带着自己的父亲走出来。”
“可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没出来,咱们就是杀人了。”
“杀人?什么杀人?我们在家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起来,我还害怕他早早地就醒来,早早的就潜进去给他们家所有的水壶里都下了药。”
声音渐渐隐去,沐晚晚眼睁睁的看着烈火燃起,她伸手想要将地上的柴火捡起来,可是手穿过火,穿过柴火。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出来吗?”
画面戛然而止,财主家的儿子从黑暗中走出。
他依旧穿着那日的红衣,脸色苍白,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沐晚晚看向他:“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听的话。”
他叹了口气:“你能听见这些,就说明那时候的我也听见了。可是你知道他们在水壶里下的是毒药。”
沐晚晚震惊:“那可是杀人!”
他笑了笑:“是呀,可是父亲中毒,命不久矣,外面烈火燃烧,我怎么走呢?我要怎么那个才能抛下那么爱我的父亲呢?”
沐晚晚只觉得眼中酸涩。
“你可以让我看看最后吗?”
画面重新转了回来,火光冲天,儿子紧紧的抱着父亲,任由火舌舔舐着自己的身躯。
他用自己的身躯给自己父亲的尸体筑起了一座高墙,他的面像、作风、行为或许不是最阳刚的,可此刻,他比神明更伟岸。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呢?”
沐晚晚眼泪顺着一边流了下来,转头看他。
他伸手从怀中拿出来一张帕子。
“这是父亲最珍视的帕子,我母亲生前最爱的一条。”
他将帕子递了过来,可沐晚晚的手却穿了过去。
“我忘了,我已经死了。”
沐晚晚转了头,看着画面一点点变暗,这意味着,他已经渐渐的死亡了。
眼泪不受控制,沐晚晚伸手抹了一把。
“你没有错,也不需要改变,该改变的是那些觉得你是异类的人,该杀的是那些害你致死的人。你本该,灿烂明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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