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祖说着好话,死活不答应。
南京城是个好地方,他可不能去京城,去了京城恐怕也要被骂回来。自家祖父上奏的漕运一桉牵扯实在太大,不亚于四年前的李广桉。
他离开了,那才是真的不孝。按照秦墨所吩咐的,五家酒楼之中他硬生生拉着小国公一干子弟入股了。
不止如此,鲜味粉与煤炭生意,样样都有这批纨绔权贵的影子。其中小国公占的股份是大头,秦墨与王家都是小利。
无论这朝堂形式如何变化,魏国公都会是南京守备。将小国公徐鹏举绑上船,自然是不会有错。
小国公虽是不缺钱花,但也不是随便用。对于这种几乎没有风险又靠谱的好事,哪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结仇,那就更没这种说法了。徐家开国就在了,谁得罪小国公?
白花花的银子开道,魏国公直接上奏为王继说好话。站得不偏不倚,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不见得魏国公还得站队,像这样的开国武勋之后,几乎每个势力里都有点人,颇有点鸡蛋不会只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无论怎么打,结果如何,魏国公一脉将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王老爷让王显祖离开南直隶也对冲风险的意思,如今王家还留在南直隶的只有王老爷这一房了。
二娘去了大同,三房举家去了黄州。
他不想让自己最小的儿子冒险,这才有这么一出。但王显祖同样不想离去,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躲是躲不掉的,全看皇上和阁老的意思的。”秦墨放下酒杯说道。
桌上烛光摇曳,小院凉亭边,四人围坐在小桌上喝酒说话。康海与李延相、孙清三人个个都是眉头紧锁。
“秦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孙清说道,“皇上的话有时也不是那么管用,阁老们可不是吃素的。”
“治疫这等大事,恐怕会指派京中大员任命。纵使一切顺利,可那毕竟是疫病,如狼似虎怎么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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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自然不至于得瑟说自己已经有条件进行疫病的应对,只能跟着苦笑一阵道。
“那也没办法,毕竟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秦兄,京中到底起了何等疫病?”李延相一脸担忧的问道,“京中几年都相安无事,如今怎的一入京就碰上这等糟心事。”
“目前并不清楚,得查过了才知道。”秦墨说道,“而今疫病将行就被发现,朝廷很快能将其控制住,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我们倒是不担心。”康海说道,“观政忙碌,闲暇时间并不多。”
“只是秦兄,你如今得罪了许午山。那群科道言官向来喜好抱团行事,若是秦兄你日后出些差错,那就要面对言官们的撕咬了。”
“咬就咬吧。”秦墨讪笑道,“反正大不了离京,调往山沟做一个穷县令,至少听着自由些。”
县令?康海几人的脸色变了变。从一甲进士到一个破县令,谁能受得了这种落差?就连二甲进士外调,最起码也是个知州或是巡抚。
哪有状元外调当县令这种说法,除非......皇帝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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