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这班人,哪个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跟着他搏命。情爱这种东西,对于秦墨与二娘两人来说,太过于奢侈了。
“公子,已经拿到王氏在账上动手脚的证据了。”从外头进来的沉三走到秦墨身旁,说道。
“早在一年前,王氏第五房的老爷王林,在府城六家铺子里对我们的货物清点时就做了不少手脚。”
“嗯,那就好。”秦墨沉声说道,“断了他们货,隔断他们所有的渠道,让他们自生自灭。”
对王氏的打压很快就开始了,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秦墨已经不是那个空着手来到大同的状元了,而是云中伯。
另一边,京城。
谢迁怒不可遏捶桌,震得茶水四溅。东阁的暖阁里,几个阁老坐在一起,个个低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简直是荒唐!阉党乱国,竟已经荒唐到如此地步!”好脾气的谢迁罕见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就那个刘瑾,整日蛊惑皇上,偷偷进贡一些糜烂心神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祸乱朝纲,吾欲杀之而后快!”
在朱厚照继位后,跟在他身边的刘瑾也终于获得了第一个正式的职位,掌管钟鼓司大印。
这个钟鼓司,与惜薪司、宝钞司、混堂司并称为明四司。主要的职责是出朝钟鼓。另外钟鼓司还负责宫内乐舞、演戏、杂耍等事。
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简单,钟鼓乐之。
说白了就是逗皇帝开心的职务,刘瑾正好专业对口。论带坏皇帝,这是刘瑾的老本行了。
无视朱右樘的遗诏,整日向小皇帝朱厚照找一些鹰犬之类的稀奇玩物,博取皇帝的欢心。
小皇帝毕竟年幼,又是在朱右樘与扶弟魔张皇后的呵护下长大的。纯属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知世事险恶。
比起一本正经让他读书处理政务的大臣,朱厚照自然更喜欢变着法哄他开心还经常怂恿他出宫游玩的刘瑾。
这也给了刘瑾更大的空间,一步步扩大自己的权势。
原本一众阁老与文官开始并不以为意,整个朝廷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皇帝突然下线,对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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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等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阉人,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一众人才逐渐发觉不对劲。
皇帝突然开始广设皇庄,侵占民田,这是与民争利。这背后就是刘瑾搞得鬼,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谢迁大发雷霆。
“皇上才登基多久,这阉人怎敢进献谗言?”谢迁拍着桌子说道,“三百所皇庄,那是皇庄吗?”
“那分明是百姓的民田,没有了土地,拿什么吃饭!”
“阉人恶毒!该死!”
大学士李东阳眉眼微睁开,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说话前先叹了一口气。
“刘瑾的权势现在大到了内阁都无法忽视的地步,但此子作恶多端,终究也是天子家奴。”
“唯有皇上才能处置于他,以现在的情形来看,皇帝不会惩治刘瑾的。”
“况且,刘瑾此人气量狭小,心胸极窄。若是无法一举扳倒他,恐怕参与之人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东阳说话虽然啰嗦了一点,但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难点所在。
皇帝不会处置刘瑾,以刘瑾的权势,内阁没有其他把柄的情况下很难扳倒刘瑾,而且扳倒刘瑾也伴随着风险。
一个不留神,都会被报复。
内宦的报复,很可笑吧?
如果放在前任老板朱右樘那,确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弘治皇帝治下,即使内宦权利再大也不敢报复朝臣。
对于天子来说,他们是奴才,大臣才是大明运转的根基。
况且文官集团向来抱团,内宦要是报复官员,那文官马上就能咬回去,绝对不会吃一点亏。
可现在朝代变了,谁能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讲什么道理,懂什么叫做君臣妥协。
更有刘瑾在身旁做乱,朝廷想要不乱都不行。
那些想要趁着朝代变化上位的文官也不少,见着刘瑾才是皇帝身边能说上话的红人,便蜂拥着赶着上去舔。
读书人也不一定有什么风骨,小部分的读书人骨子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有机会上位,自然不会错过。
眼下的局面是,刘瑾身边盘踞着曾经的东宫八虎,许多文官甚至重臣拜在刘瑾的门下,马首是瞻。
“难道就这么看着?”谢迁有些气不过。
“联名六部上奏。”
一直不说话的刘健忽的开口道。
话最少的刘健一开口就是王炸,联名六部上奏,这是要罢工逼着皇帝做选择。
“联名?”谢迁心惊,微愣问道。
“请求皇上赐死那八人。”刘健方正的脸庞,坚定的说道,“此事不成,我等辞去官职就是。”
“好办法啊。”谢迁拍手称道。
细细品了一会后,不由再度说道。
“真是好办法啊,皇上再如何袒护八虎,也不能置朝廷于不顾。”
一旁的李东阳却叹了口气,说道。
“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谢迁不解。
“皇上不会杀死刘瑾一众的,他不会的。”李东阳呐呐说道,又不住的叹气说道,“诸位有所不知,皇上早在东宫时与刘瑾几人就是关系极好的玩伴。”
“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死自己的玩伴的。”
一番话,几个阁老都沉默了。显然,身为朱厚照老师的李东阳更具有发言权。如果他都说不会了,那皇帝大概率真的会这样做。
“那又该如何?”谢迁问道。
良久,李东阳才慢慢开口道。
“或许,可用天象示警为由头.......”
“钦天监谁在管?监正为何人?”谢迁又问道。
“张春明。”刘健开口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是云中伯秦墨向先皇推荐的人选。”
“秦墨.......”李东阳抬起头来,眼睛微眯,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追忆之中。
在某一刻,大明首辅李东阳心头闪过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难不成这人是秦墨故意布下的一颗棋子,三年前他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这个念头仅仅闪过一秒,随后又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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