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族老们就是当家当惯了,舍不得手里那点权利。忘记了王氏原先是什么落魄样,没有姑爷和小姐,王氏恐怕早就在他们手里败光了。”
“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秦墨说道,“族里的生意也好,权利也好。你们大小姐给的才是他们的,不给他们也不能抢。”
“要么乖乖养老退出,要么就准备从族谱上抹名字吧。”
闻言,王云天浑身一颤,这是不打算给活路了。抹去名字那可比杀人要恐怖多了,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王云天可能并不会当一回事。但如果是秦墨背后的大小姐的话,王云天丝毫不会怀疑其话语的真实性。
当时族里的三老爷说死就死了,尸体都没下葬,连夜烧了。老祖宗还昏迷着,谁能想到大小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面对一众族老的求情,大小姐抛出三老爷买匪的证据后,冷着脸将三老爷的名字从族谱里抹去了。
人无名无根,无来时路,永不落轮回。
.......
“他!就是一个外人!怎么敢说这种话!”王南生坐不住了,“畜生!王氏的家室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王云天澹定的坐在椅子上,他比秦墨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坐上了大同县衙典史的位置,做的就是缉拿人犯的差事。
之所以他能稳坐这个位置,与他是王氏一族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几个族老也纷纷破口大骂,秦墨的话让他们怒气瞬间就上来了。
“这分明就是威胁我们!”
“我当初就说了,跟这小子没什么好说的,他心肠恶毒的很!”
“让他试试看!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和我们掰手腕!”
“就是,再怎么说我们都是长辈。”
“老夫我一辈子生在王氏,从来就没离开过大同府,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从族谱上抹去老夫的名字!”
“真是笑话,猖狂至极,一个外人他也配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
“说的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半个入赘的!成婚时连个长辈都没有,没爹没妈的,跑到我们这撒野来了!”
众人反应强烈,秦墨的话仿佛刺伤了他们渺小的自尊,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如果秦墨在场,估计难免要被族老们生吞活剥了。
从始至终,王云天一直冷笑着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出声说话。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群老家伙带着王氏走下坡路倒是有一套。发展不行,管理不行,现在王氏有了起色就想着摘果子。
还想着玩他们那老一套的规矩,辈分。
当年面对外人他们要是有那么硬气,王氏也不至于从云中第一族在不到百年的时间衰弱成这样。真贱啊,窝里横倒是有一套手段。
“姑爷的手段,诸位又不是不知道。”王云天说道,“王氏这几年如果不是靠着姑爷,就算是大小姐也难以为继。”
“族里的生意连年亏损,铺子早就没了生意,倒是一年一年的不停往里面投银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个无底洞。”
“至于那无底洞是做什么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是吧,诸位老爷们。”
偏院内安静了一瞬,族老们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眼神微缩。账本的事情就已经够麻烦了,他们捞的是云中伯府的钱。
当初秦墨坚持要将两家的钱分开来算得清清楚楚,原来根源在这,就是为了查账。
而现在,王云天偏偏又将以往族里生意亏损的事情又抖了出来。现在反而更棘手了,那些年的烂账私吞也不少。
“云天,这些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瞎说!”一个族老站起来说道,“传出去对我们王氏名声可不太好。”
“就是啊云天,你可不能像那秦墨一样。他是外人,你可是我们王氏一手培养起来的自己人。”另一个族老附和道。
“再说,那些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现在翻出来也没有意义吧?”
王云天冷哼一声,说道:“我是王氏培养出来的,可不是诸位老爷培养出来的,王氏对我有恩我自然清楚。”
“但诸位老爷做的那些事情,心里应该也有数。”
说完,王云天起身离开,不再后边族老的挽留声。这群老家伙倒是能倚老卖老,全然仰仗着王氏过活,还能口不择言。
真是越老越湖涂了,窝里横的一把好手。
之后几日,一众族老敛财反而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并且悄悄差了一批人将贿赂刘宇的财物送出了城。
很不幸的是,刚出门不久就遇上一伙马匪将财物给统统劫走了。
同一天,一众王氏族人涌入族老们的住处。
消失了大半个月的二娘回来了,带着王常与一百多全副武装的王氏子弟从族老们的住处搜出了一大堆财物。
那些从王氏里捞取多年的银两足足装了十几个大箱子,从地下挖出了更多值钱的金锭与保存完好的值钱珠宝。
在这个节骨眼上,族老们都在防备着秦墨,关注着云中伯府到底有什么动静。
防来防去,却不想真正的杀招在二娘那里。
没打任何招呼,突然一众王氏的青壮就涌了进去。如同抄家一般,直接将几个族老的住处全都掘地三尺了一遍。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王南生冷着脸,“你们都疯了吗?跑到我府上撒野!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
王常与王遇没有理会老大爷王南生,只是如同凋塑一般把守着大门,面无表情的盯着王南生府上的家卷与仆人。
外头围满了王氏的族人,众人神情各异,脸上多半都带着疑惑与惊恐。
好在这一次并没有出动兵马,来的全是王氏的青壮子弟。手里提着棍棒,扎着强壮的肌肉,不由分说的到处翻找。
人群骚乱不断,议论声不断。
直到二娘的身影从青壮中走了出来,一众人这才安定下来,纷纷对着二娘行礼喊大小姐好。
王氏只会有一个大小姐,那就是家主。
那个如画中走出的女子微微点头,眼里没有任何神情波动。点漆如墨,面色如霜。一条青色襦裙,比盛夏更为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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