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确凿证据,我是没有的。”陆桑稚道:“那是赦之兄擅长的部分,我只有直觉。你好像一直在避着所有人,而且很少开口,是怕扮演你的人学不像露出破绽吗?”
上官灵秋回想:“今日观战台上我与他的座位邻近,他好像……不,他确实一句话都没说!”
“你的靴子上,是血吧?”陆桑稚道:“毒下在观战台众人的茶水点心中,且中毒的人还有余毒未清,今日一直在观战台的究竟是不是你,请卓兄一把脉便知。你也想到了这点吧?所以发现我的怀疑后才立刻放弃了继续隐藏的计划,不是吗?”
杭风笑了:“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使苦肉计给自己下毒吗?”
陆桑稚斩钉截铁:“因为我确定观沧澜不会把解药给你,你也不会真的相信他。像你们这样的人,即使对同伴也保持着对待敌人一样的怀疑,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现在去搜你的房间,会不会发现一具男尸呢?他为了不被周围的人发现异常必然中了毒,本来中毒之人只要留下来等待发放解药就好,但他却不得不回去和你换衣服,这一换,他就不能再回来了,因为解释不了究竟有什么要紧事才能让一个人忍着毒发的痛苦也要离开。”陆桑稚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告诉我,假扮你的那个人,你的同伴现在还活着吗?”
杭风眼神阴霾:“是啊,他死了,毒发时太痛苦,我怕他嚎得太大声引别人注意,就一剑杀了他,他身上那件沾了太多血不能用了,我只好另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道袍的款式本来都是一样的,可差就差在,他情急下套上的这件衣服太新了,新的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止是今天,”陆桑稚道:“你们一直在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如果不是暴露了,你甚至还想把事情全部推在自己的掌门身上,然后继续潜伏在我们中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桑稚恨得眼睛直发疼,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觉什么,然后拿天目看一看……可惜自从这次道法大会召开后,玉清观的存在感就低到了地底,甚至比不上受平阳王指使卖请柬后自觉丢脸努力隐藏自己的崆峒派。而杭风道长这个人,陆桑稚更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印象,偶尔扫过一眼,只觉得皮相不错,但从未细看,无从发现他的伪装,自然也不会随意地拿天目去观察一个人。
上官灵秋想到自己刚才还将这么危险的人物夹在臂弯里,一阵后怕:“要不是陆道长反应快,只怕他还想继续隐藏下去,一张假面孔装了这么多年,玉清观到底想干什么!”
孤穹面色铁青,他虽然窃喜一向与自己不和的空筝被抓,但同样惊恐于道门的叛徒隐藏之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一一浮现:“去岁商议地点时,我们四派接到大会不许在京郊举办的旨意后,因白云观下届便是玉清观,所以掌门师兄提议过这次先到玉清观,是玉清观观主先提出可以在平罗山举办的。那时空筝也在场,应该也有印象吧?”
可笑当时孤穹还在心里好好感谢了玉清观观主的“知情识趣”,他把道法大会当成自己再上一级的机会,自然不愿意白白让出去。但和现在联系起来,简直细思恐极。
空筝暗骂自己都被挟持了孤穹还拉他当证人,真是不做人,但却没有否认他的话。脖子上的铁爪掐得他快喘不上气,但他还是努力地偏头对这双爪子的主人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去自己的地盘不是更好?”
“不,”孤穹想通了:“去自己的地方动手固然方便,但嫌疑就太过了。”
上官灵秋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嫌疑?”
布小乙也明白了:“把我们灭口的嫌疑。”
明明计划已经暴露了,观沧澜有活死人在手,为什么还执意把所有人留在平罗山,还要七皇子也上来?直接让他们和活死人厮杀不就好了?只有一个解释,对付他们,观沧澜有比活死人更好的方法。
“哈哈哈哈哈!”杭风也不装了:“不愧是孤穹道长啊,你虽然武功和人品都垃圾的很,脑子还是有把刷子的,不错,我答应和观沧澜联手,就是为了把你们都杀了!道法大会上集结了整个江湖三分之二的青年才俊,等这些人都死光了,谁能再与我玉清观抗衡!”
为什么不能在玉清观动手?自然是因为玉清观还要在江湖上混,也不想被其他门派剩下的人围攻,来客人全死光了的主办方和做客遇祸后侥幸逃出生天的无辜者怎么能一样?
杭风的恶毒已经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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