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不过,我并不是天罚,我是一名白巫,同时,也是这柄剑的剑灵!”
剑灵?
离高远在心里默默品了品这两个字。
但他觉得信息量太大,实在是品不过来。
于是,他又品了品“弟弟”这两个字……
=3=
“师兄,这个法阵你记好了,在此处等我。我一个人再去吸几口那毒瘴,等我回来,万一我昏睡,你便用这个法阵唤醒我。”
我细细思考了方才用来唤醒师兄的几个法阵,然后改良了一下,刻画在地上展示给师兄看。
“不行,小倾,我不放心,万一这毒瘴不止是让人陷入沉睡,还会对身体有损怎么办?换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师兄,你放心吧,我体内的这神魂,对我这具身体可是珍惜得很,她不会放任我出事。况且,我已经细细查探过你的身体,师兄体内并无任何异样。师兄,难道你对我的法阵并不放心吗?”
“小倾的法阵自然是全那子佛最精细的,只是……”
“师兄,不要担心啦,这些年我也除了许多妖,况且也恢复了天罚的身体,不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小丫头啦!”我捏了捏师兄手,将脸贴上他的脸颊,“我很快就回来。千万不要跟进去哦,万一我们两个都睡着了,可真的是危险了。”
说着,我后退一步,跨出结界的边界。
之前袭击我们的妖物不知道是否还在附近,我提前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反弹术法,任它如何攻击,都会被我的术法弹开。
然后,我快步穿过这片枯林骸骨,走入开满了迎春花的毒瘴。
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快步往回走。
果然,这毒瘴首先,能放大人的欲望。
酣甜的花香吸入身体,只感觉之前被师兄抚摸过的脸颊都开始发烫,双手似乎仍旧残留着师兄的体温。
不至于吧?搞这套?
这玩意不就是那个啥吗?也害不死人啊,图啥呢?
不过,在我走出毒瘴,重新进入枯林骸骨之时,滚烫的皮肤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这种放大欲望的毒性,只有在吸入毒瘴的时候,才产生效果。
紧接着,我又突然想起了阙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看见阙哥哥中毒之后,强忍着疼痛,在御书房四处翻找,找到了木盒和匕首,然后又忍痛画下水系法阵,熄灭了御书房的三千蜡烛。
中了剧毒却强行使用魔力,让他呕出了一大口血,吐在了书桌旁。但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立马又打开了王位之下的暗道,步履踉跄地往里走着。
走进密室,他赶忙打开天穴,仔细辨认着还没有被毒物污染的心脏,将这些心脏小心翼翼地堆好。
就在这个时候,尚留在他天穴里的一颗心脏突然爆炸,毒第二次弥漫在他的天穴。
他忍着剧痛,却笑了:“这次,应该没有后手了吧?幸好,还有七百多颗完好的心脏,再加上我自己的这颗……”
说着,他没有任何犹豫,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剜出了自己的心,放入了左手的木盒。
然后倒地,再无气息……
我在旁边看着,无数次想要伸手制止他,但是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无法碰触他。
我急得直哭,却只能看他的身体,化为灰尘。
我想捧起那些灰尘,却听见阙哥哥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小倾倾,还能再见你,真好。”
我愣愣地转过身,看见阙哥哥一身水蓝色衣衫,手中捧着一束昙花——月光罗昙,那年我的生辰,阙哥哥邀请我去看,却没能看见它蜕变绽放的月光罗昙。
“小倾!小倾!”
我睁开眼,觉得夕阳太过刺眼,又心疼月光罗昙会被这如火的夕阳灼伤……
“小倾!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师兄见我皱眉,抬手为我挡住了刺眼的夕阳。
我渐渐回过神来,抬手抹了抹眼睛,擦掉了泪水。
“我没事,我只是,梦到了阙哥哥。”想着刚刚的梦,实在是过于真实,“我亲眼看见他,拿着匕首,拿着那尖利冰冷的匕首,他……”
我牙齿打颤,都不敢说出口。
那一刻,阙哥哥脸上的神情,有些像那一年,他送给我花环那年,脸上的神情。
有满足,又有些落寞。
这真的是梦吗?这只是我梦里的阙哥哥,还是,阙哥哥最后的那一刻,真的是这样……
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师兄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哄着:“乖小倾,不要怕,师兄在,不要怕。”
我抽泣着,捏紧了拳头。
这毒瘴……
原来如此。
先是让人体会到极乐与满足,然后突然勾起人们心里最深的恐惧与悲伤,将人无知无觉地带入梦境。
而且,和师兄形容的一模一样。我看见应该已经死去的阙哥哥站在我眼前,明知道那只是个梦,明知道自己是吸入毒瘴,中了妖物的诡计,可我并不想醒过来,我愿意一直在梦里,补偿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阙哥哥……
对了!难怪,我第一次进入这花香毒瘴,并没有出事,那时,神魂压制人心,无心无情,这毒瘴,自然不会对我产生作用。
看来,只需要一个能压制情绪的法阵,就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个毒瘴了。
白雪独自一人去了镇子上已有两个多时辰了,至今未归,看来,镇子上很有可能还有活口。
而那妖物布置这个毒瘴,可能就是想将镇子里的人圈禁起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将里面的镇民当做牲口来饲养。
可是,养来做什么?如果是吃的话……按照外面这些骸骨的数量来看,这妖怪食量不小啊,这个镇子上的人就那么多,没几天也就吃完了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圈养?
不是为了吃,那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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