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下又有数镇,每镇设有关卡。
进入贺兰城门,得查看路引,还得看户籍文书。
琬琰拿了自家的文书,核实身份后放行。
兄妹四人住进了客栈。
虽是五月初,贺兰城才刚刚到春天,草原初绿,桃李盛开。
同来的商队在城里住了半个月,出手了南货陆续离开。
琬琰装成打探吴伯父的下落,早出晚归,实在城里寻找铺子、宅子,寻来寻去,想寻带铺子的宅子太难,倒是寻到了一座一进的小宅子。院子是个四合小院,正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临院门有一间半,另半间是大门,小院里头还有一口水井,井旁种了一棵大桃树。
贺兰城的房价与县城差不多,这么个院子要价一百五十两银子,添六两就将里头的家具、摆件、厨具全部赠送。
琬琰当天付了银子,更换了契书。
第二天带着弟弟妹妹住进“田宅”,她直接将上头的匾额给改了,先安顿下来。已经在客栈住了半月,吃不好也睡不好,半个月就多花了十来两银子,实在有些受不住。
弟弟妹妹接进田宅后,将空间的粮食、油盐等摆到厨房,再从外头采买了一些萝卜白菜,又有早前腌制的野味,日子过起来了。
琬琰想了一下,铺子置不上,索性寻了木头,用空间的木匠工具制了一个卤食推车,准备将“田记美味卤食”给开办起来。当然需得寻找货源,再得配齐香料,弟弟妹妹来了,总得有一个生计来源,不能坐吃山空。
琬琰去了几趟奴婢市场,贺兰城时常有罪人、犯官被发配,而奴婢市场里不乏有溅卖的仆妇下人,年轻好看的价格奇高,比在老家时高上一倍甚至两三倍,但年迈的却比老家的还要便宜。
看不到妙龄的少女,也看不到壮年的男子,这两种人早就有了别的去处,市场上不是孩子就是仆妇、老人。
所有奴婢身上都插着稻草,各家的人牙子拿着锣鼓高声叫卖,“犯官府中的仆妇、管事,儿子女儿都去了他处,只有老夫妻与两个孙子孙女,便宜卖了,便宜卖,一家四口十六两银子,只要十六两!”
一边的牙婆磨着牙,“那小子才八岁,眼瞧着就要病死了,你也拉出来卖钱?”
那孙女瞧上去五六岁的模样,虽然看着瘦弱,从手与样子来看,以前的日子还真是不错。
琬琰一进来,虽看似小户人家的打扮,但有一股书香气,立时便有人喊道:“公子,买我们,买我们。”
琬琰会医,从观气,再观神色,转了一圈,回到了那个孙子病得昏迷不醒的一家四口面前,“我可以买你们,但你们必须忠于我田家。我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只要你尽忠职守,我不会薄待你们,至于你孙儿的病,我会给他瞧病。”
“老奴多谢公子!”
琬琰点了一下头,“他家小子还在生病,不能便宜些。”
“公子,这可是一家四口,大官家里出来的,男人做过管事,这仆妇也是个厉害的,能干着呢。”
“十五两我就全买了。”
“公子,这不赚钱。”
“我带回家还得给瞧病,当我买了三个人,那个小子还得花钱才能治好。”
“好,要是人死在我这儿也晦气。”
琬琰付了银票,当场银人两清,她雇了辆马车,将一家四口带了回去。
一到家,她给小子诊脉,浑身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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