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大概就是要买下这丫头这条命的意思吧!
就在崔妈妈悔不当初的时候,外面走进几个衙役。
“让开,让开……县衙办案。”
众人立刻闪开一条路。
其中一个衙役来到胖男人身边,探了他的颈动脉和鼻息,然后回头道,“头,没气了!”
陈捕头看向崔妈妈,“在场的人,可有谁和死者发生过冲突?”
环视周围一圈,他已经做好了挨个盘查的准备了。
不想,没用崔妈妈回话,舒颜冷漠的开口,“人是我推下来的,不必再问了!”
陈捕头这才注意到背对自己的舒颜,见她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便大致知道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既然承认是你做的,那便跟我们走吧!”
虽然对这个小姑娘于心不忍,不过,杀人就是杀人了,她要接受律法的制裁。
“你们几个,把尸体抬走,剩下的,给她上锁押走……”
这大概是衙役们外出办案最快的一次,进门不到一炷香,就带着死者和嫌犯一起离开了。
跟着衙役一起离开的,还有天香楼的所有客人。
“张大爷,您这就要走吗?”
“李大爷……”
崔妈妈和几个花娘苦苦挽留,奈何大家都是毫不留恋的甩袖而去。
天香楼死了人,尤其,还是花娘对客人动的手,谁还能在此时饮酒作乐?
黑衣人跟着人群走出天香楼,借着黑夜的掩护一路尾随在衙役的后面。
夜色漆黑如墨,只有衙役打的几盏灯笼发出幽幽的光亮。
前面的人抬尸体,后面的人押人犯,衬上这幽幽的光芒,气氛诡异的很。
忽然,一道冷风吹来,掀动盖尸体的白布,抬担架的衙役不由打了个冷颤。
舒颜倒是十分喜爱悠悠的凉意,并在风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
这醉人的清风,已经十六年没有吹过,真是想念的很。
十六年前,在她还是宁国的镇北将军时,练兵打仗之余,她最爱的就是在边陲的山野间纵马驰骋,吹吹风,饱览她为孟弘守护的这片壮阔山河的美景。
孟弘……
少年相识相伴,她隐藏自己的女儿身,帮助他一路从皇子到太子再到登基为帝。
她为他阵前杀敌,守疆卫国,他却以莫须有的罪名轻易收走了她的性命。
“奉皇上旨意,镇北将军舒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罪不容赦,赐毒酒一杯。”
传旨人是头戴黑色面具的黑鳞卫,只听命于皇帝,执行密令。
那尖利阴柔的嗓音戳进她的耳膜,震惊,愤怒,她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怔在那里。
她还未来得及争辩,她的部下就纷纷跳出来拔剑对峙,镇北将军,手下精兵良将无数,一声呼和,便可带兵杀回京城。
那黑鳞卫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将军,皇上的意思是为了您和舒家的体面,请不要让咱们为难,否则您母亲舒夫人的性命……”
他竟然用母亲威胁她,他明知道她最在乎她的母亲。
舒颜心口一阵紧缩,心脏仿佛被人捏住。
孟弘,他竟如此绝情绝义!逼得她别无选择!
“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笑声苍凉又凄怆,让听闻之人不由一恸。
很快,帐中就燃起冲天火焰,为了不暴露女儿身,给舒家增添更多的罪名,她选择了自焚。
大火熊熊燃烧,烧掉了她的忠心,烧掉了十多年的情谊,却烧不掉她的冤屈和仇恨。
老天有眼,如今她借用舒丫头的身体重生过来,待她替舒丫头把该讨的都讨回来,她定要去问问孟弘,她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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