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响起,他再度抬起长剑,刚准备砍下之时,却被骁云湛一把拦下。
顾南栖高抬下颚,瞧着眼前的几人,她嗤笑出声。
“怎么,你们想杀了我?”
骁云湛夺下了殷暮商手中的剑,将他往后推了些许。
他如鹰般冷冽的眸子无丝毫温度的落在顾南栖身上,菲薄的唇瓣轻启,“顾南栖,你准备好了么?”
“往后的日子里,驭冥军上下,将视你为仇敌,不死,不休!”
“呵!”她只是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音节,抬脚便朝着前面走去。
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来,吹起她的衣袂,鲜血顺着衣袖滴落,她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那般,一路往宫外走去。
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来往无数过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
顾南栖走出宫门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鹤潇。
他一拢白色的长衫立于风中,没有任何的点缀与花哨,干干净净,清清澈澈地自他肩头流泻而下。
一眼看去,像是有如远山青黛,飘渺如烟,却又在隐约之中,将那俊秀的身姿勾勒得撩人心弦。
顾南栖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翻身上马。
鹤潇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骑马与她一道。
他望着顾南栖此刻的模样,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声叹息。
“人的宿命,本就是尝遍悲欢离合,接受生老病死,一程山水,一份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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