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说道:“四百万两黄金,勉强够一个来回。”
姜望:“......”
饶是他向来不把银子当钱看,也是被吓了好大一跳。
您这个见面礼可真贵啊。
而且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把神国里存着的黄金都给了小鱼,又让小鱼再朝童伯要,且把赵汜新画的好运神符也给了小鱼,姜望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仍是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上炀郡,因象城。
鱼渊学府。
苦檀秋祭大会便在此举办。
武神祠尊者骆岘山带着二品侍官若水秋,青玄署行令刘玄命则带着四品镇妖使申屠煌,皆是已经来到因象城。
因象城的风景很秀丽。
漫山皆是如雪的花树,点缀着艳红如血的古树,城池建立也很奇特,楼阁攀高爬低的,山上山脚遍布,仿佛群山都是因象城。
而鱼渊学府就在山巅。
周围环绕着桃树,建筑古朴,墙面斑驳,其内古色古香,当是认真习书的好氛围。
昏暗的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着。
蒲团上端坐裴皆然。
想到浑城那位很能吃的小姑娘,觉得肯定能与常祭酒相处愉快。
毕竟常祭酒同样好吃,而且也很大方。
“蔡棠古在浑城什么都没做,时值祭贤也没回来,他想作甚?”
裴皆然摇头。
常祭酒心知肚明,便没有再说什么。
窸窸窣窣......
常祭酒爱吃甜食,各种糕点摆的满屋子都是。
“壁画里也没什么特殊记载,无非是某处战场发生的事情,但有一处,却显得奇怪一些,壁画中有脚踩妖怪的修士,剑指天穹,他到底指得是谁?天上除了仙人,没有什么妖怪。”
总不能是剑指仙人吧?
踩着妖怪,又持剑指着仙人,怎么想都很怪异。
常祭酒认不出那位修士究竟是何人。
毕竟是烛神战役的记载,当时巅峰修士不计其数,任何一位重现,都能碾压此世强者。
裴皆然说道:“晚辈有专门记录此疑点,想来帝师或国师那里能找到答案。”
常祭酒说道:“秋祭后,我会前往神都,你到时跟我一块吧,从浑城来因象,能雇马车,但去神都就不行了,免得你再迷路。”
裴皆然点点头。
又似想到什么,说道:“听闻......姜望曾杀了您的徒弟。”
常祭酒轻笑一声,说道:“你对他怎么看?”
裴皆然说道:“姜望便是浑城那位澡雪境修士之一,但其实另一位并非澡雪境,总之浑城此行,发生了很多事情,姜望好像的确有什么秘密,而且他要比寻常的澡雪境更强。”
“剑阁林澄知、武神祠骆尊者,甚至刘行令,都很欣赏他,祭酒若是因苏凌夷的事情发难,恐怕会牵扯很大。”
常祭酒挑眉道:“你的意思像是要帮他求情?”
裴皆然低眸说道:“祭酒痛失爱徒,晚辈自然没有资格说什么,只是姜望资质颇高,未来成就是不可限量的,武神祠与青玄署尚且好说,但剑阁若是站在姜望那边,祭酒想来也很难做些什么。”
常祭酒笑道:“若非祭贤的缘故,我确有教训甚至杀掉他的意思,莫管是苏凌夷,又或是蔡棠古,姜望公然挑衅鱼渊学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鱼渊学府的威信便会受损。”
“我原是打算在祭贤之后出手,但经你这么一说,我确实得考虑考虑。”
裴皆然说道:“我没有要让祭酒妥协的意思,毕竟姜望怎么样,与我没什么关系......”
常祭酒摆手道:“不用解释,我明白。”
裴皆然微噎,她总觉得常祭酒误会了什么。
她更是没有搞清楚,蔡棠古到浑城究竟是想做什么,而常祭酒貌似也装作不知。
此刻有府卫前来,躬身说道:“祭酒,骆尊者、刘行令已至学府。”
常祭酒点点头,说道:“请他们到这里来吧。”
鱼渊学府前。
骆岘山欣赏着景色。
若水秋跟在后面,低声说道:“顾景风很大概率就在浑城,我差点便抓到他,只留荣予鹿,哪怕有谢吾行帮忙,怕也很难是顾景风的对手,毕竟此人很聪明,他躲在暗处,谢吾行拿他也没辙。”
骆岘山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刘玄命,轻声说道:“我自然晓得荣予鹿做不成事,但顾景风的事情不急,你好像在昔南小镇与姜望见过面,是否交好?”
若水秋微愣,说道:“应该算是朋友了。”
骆岘山嗯了一声,说道:“姜望啊,浔阳候唯一的子嗣,也是目前祁国唯一的后裔,身上流着皇室的血。”
“但浔阳候生前并不安分,神都那位有数次想除掉他的意思,现在浔阳候莫名其妙死了,我很怀疑其中情况,与姜望当个普通朋友就好,别太近。”
若水秋默然,心里却有些震惊。
因在苦檀武神祠地位仅次于骆岘山和申屠煌,她是知晓一些秘闻的,但也只是片面,骆岘山的话,有着很深的意思,如果她没有猜错,姜望怕是活不了多久。
骆岘山又开口说道:“你也不用紧张,正常结交便是,毕竟那位要动手,是得找寻理由的,若是明目张胆,终归会惹来非议,甚至那位都不一定知晓姜望此人,浔阳候此前把他藏得很深。”
若水秋低头不语。
有府卫迎上前,恭敬见礼,引领着他们入学府。
但他们刚刚跨入鱼渊学府半步。
山下忽有浓烟升起。
紧跟着是如野兽般的嘶吼响彻因象城。
下一刻,鱼渊学府里有数道身影掠出。
骆岘山皱眉,与刘玄命对视一眼。
浑城栖霞街。
梁小悠擦拭着一把木剑,随即有些不舍的将它放下,喃喃道:“我真是小觑了因象城,短短一瞬,居然损耗了这么多炁。”
河伯现身,说道:“但也成功把乌侯送到了因象城,有那么多高手在,我很好奇,你究竟能借乌侯做什么。”
梁小悠微笑道:“付出了些代价,那么自然要闹得更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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