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巡抚衙门,简单洗漱一番,便来到大堂,参加宴席。
人逢喜事精神爽。
原本为人谨慎的信王,对陕西百官和秦王的不满也放到一边,变得和蔼可亲,饮着酒,一边称赞洪承畴,一边与众臣有说有笑。
而早到陕西的许显纯,却是在巡抚衙门外急得团团转。
洪承畴所为,自然逃不过锦衣卫耳目。
他接报后,顿时吓了一大跳,在圣明的乾圣面前,洪承畴竟敢杀百姓冒功领赏。
他也在迎接队伍中,可信王压根没瞧他一眼,又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捅出来。
如此,驳监国面子不说,还会被陕西文武官员针对。
令许显纯气愤的是,胡庭艳请庆功宴,竟然没他的份。
又因为没有请柬,巡抚守卫还不让他靠近,再解释都没用。
好不容易捱到散席,信王却又被接去秦王府歇息。
许显纯依然搭不上话。
“大人,要不直闯巡抚衙门,”一名属下建议。“将此事报给温大人吧。”
以许显纯对乾圣的了解,将此事直报京城,绝对是不可以的,必须先报给信王。
想了想,他即拿出锦衣卫令牌,带人往巡抚衙门里走。
“站住!”衙门守卫依然不买锦衣卫的账。
没有信王在,许显纯的底气足了些,举着令牌喝道:“赶紧禀报温大人,说锦衣卫有军情急报。”
未待对方拒绝,他急忙道:“要是误了军国大事,尔等可担当得起?”
“没有巡抚大人的许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很显然,这些守卫得到胡庭艳授意,存心给锦衣卫难堪。
“上!”
许显纯也怒了,自魏忠贤倒台,厂卫地位一落千丈,竟然连小小巡抚衙门守卫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身后的锦衣校尉,带着怒火,拔刀扑上前。
“等等。”见对方来真的,巡抚衙门守卫怕了,“替你们禀报就是。”
“哼!”许显纯重哼一声,举手止住属下。
西院,多天的劳累,再加上喝了酒,温体仁已经睡下。
被管家唤醒,知道有急事,他睡眼惺忪道:“有何急事?”
“老爷,巡抚衙门守卫来报,说锦衣卫有急报。”
城外迎接时,温体仁看到许显纯,酒宴时却没看到,也没在意。
文官本与厂卫不对付,不请他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有急报,温体仁一边掀被子起床,一边不悦道:“有急报,为何先前不报?”
让人伺候温体仁穿衣,管家猜测道:“或许是与陕西官员有关吧。”
这倒也说得过去。
知道事情轻重,温体仁吩咐管家:“去请许显纯来。”
不一会,许显纯被请进西院,一见便急道:“温大人,洪大人捷报有内情。”
温体仁一听,便挥手让人下去,接过锦衣卫密报,越瞧脸色越阴沉。
他也没想到,洪承畴竟敢做这等事。
“许大人,此报可送往京城?”
许显纯摇头道:“温大人,事关重大,得先报于监国殿下,方能上报啊。”
闭眼思索许久,温体仁道:“许大人,待明日与监国殿下商议后再说。”
这事他需要思虑周全,方能向信王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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