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巡盐御史矢口否认,“参与此事的,连家底都拿出来了,如何会自寻死路?”
“御史大人,你不会认为是本伯泄露了机密吧?”
“反正不是扬州泄的密。”
两人又要争吵起来。
徐弘基插嘴道:“两位,会不会是操江水师泄的密?”
巡盐御史两眼刚一亮,赵之龙已满脸不屑道:“国公爷,不懂就别瞎哔哔!扬州狼烟升起,本伯才下令追击,操江水师根本不知情。”
自从成了南京勋贵带头大哥,他已经不把徐弘基这老东西放在眼里,寻到机会就要讽刺几句。
徐弘基气得面目扭曲,要不是被李凤翔给警告过,他真的要与赵之龙反脸。
大堂内,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一时没人开口。
许久之后,东宁伯焦梦熊弱弱道:“之龙兄,御史大人,会不会是孙传庭部秘密南下了?”
“不可能!”巡盐御史斩钉截铁,“昨日早上,孙传庭与褚宪章闹翻,已率部前往盐场。”
焦梦熊继续弱弱道:“那会不会中途转道……”
挥手打断他的话,巡盐御史抬高声音道:“漕船都在淮安,即便转道,又如何一夜之间赶到扬州?”
淮安到扬州三百多里路,走运河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到达。
这点常识大家还是有的,于是都像看白痴一样瞧焦梦熊。
焦梦熊讪笑不语。
徐弘基却暗自一惊,这姓焦的,什么时候有这等城府了?
两边都是强大卫队,也扯不清内奸来自何地,在苏松常缙绅周旋之下,双方都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商议对策。
“诸位,扬州损失严重,只能严防紧守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得拿出个章程才是。”巡盐御史喧宾夺主。
赵之龙皱眉,不过为了共同利益,还是忍住没怒怼。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他心情方好些,开口道:“操江水师中计,损失惨重,船舰要补充,阵亡将士得抚恤,这些都是需要银两的。”
“忻城伯,不是刚给三十万银两嘛。”巡盐御史话中充满责备之意。
赵之龙和颜悦色道:“御史大人,操江水师五年前的饷银都还欠着呢。船要修,武器要制备,还要发饷银,三十万银两够什么用啊?要不是那些将领给本伯面子,他们才不会出兵拦截卫队呢?”
他话中也是满满威胁之意,让大家明白军权在谁手,对他放尊重点。
“忻城伯说得没错,三十万银两的确不够。”附和的是南京兵部的一名侍郎,他参与瓜分银两,自然要站在赵之龙一边。
“需要多少?”事到如今也没回头路可走,巡盐御史不得不折腰。
赵之龙皱着眉头,嘴里无声动着,装作计算好久,才回道:“御史大人,这次至少得五十万银两。”
“五十万两?!”巡盐御史惊叫,随即摇头道,“扬州盐商被堵在城内,南京这里只有十万两。”
说到这里,他眼望向苏松常缙绅们,以商量的口吻道:“诸位,要不你们先凑点?”
一位白须缙绅神色一凛,淡淡道:“不是商量好的嘛,银两由盐商出,我苏松常缙绅负责官员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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