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清查投献田产,肆意妄为,没把孤放在眼里。尔身为军机大臣,进济不拜藩王,不知失礼乎?”
“殿下,御史清查藩王接受田产投献,若有不当之处,可向陛下上奏疏。至于本官,奉陛下旨意,清剿山东私盐,不拜见殿下,是为避嫌。”
袁可立毫无畏惧,说得是头头是道。
“你……”朱由枢气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递眼色给王府长史。
王府长史会意,责问道:“袁大人,官员哪怕是归乡路过,也得拜见藩王,更何况大人进济南办差事?”
“请问长史大人,本官乃上书房军机大臣,见陛下都不曾长跪,不知德王殿下有否违制?”
王府长史顿时哑口无言,而德王朱由枢则闻言大惊,慌急慌张道:“平身,平身。”
这小子,不知祸事已至,竟还如此嚣张。
袁可立心中甚为不屑,冷着脸起身,躬身道:“若殿下无他事,那下臣告退。”
朱由枢又气极,手指着袁可立,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
王府长史只好替他说事:“袁大人,接受田产投献,又不止是藩王,勋贵和缙绅皆有,要查大家一起查,不要只针对王府啊。”
瞧一眼王府长史,袁可立道:“尔可知,如藩王有过失即问长史?”
“你别,别诬陷本官,本官哪来得过失?”王府长史有些慌,“田产投献又非一日两日,德王殿下无过,本官也无罪。”
袁可立厉声道:“德王,尔身为藩王,不但不以大明天下为重,反而肆意助人偷逃赋税,还说无过失?”
“你,你,你,别诬陷孤。”本欲问罪对方,却不料被对方倒打一耙,德王朱由枢又气又急。
袁可立冷哼道:“是不是诬陷,自有御史调查清楚。本官事务繁忙,若殿下无他事,容本官告辞。”
他连臣都不自称了,分明没把德王放在眼里。
对方是上书房军机大臣,深受乾圣重用,可以说是乾圣朝第一臣,朱由枢也不敢怎么样,挥挥手让他走。
走到门口,袁可立忽又转身,拱手道:“请问德王殿下,王府名下田亩二百余万亩,所获田租不知几何?”
“孤又如何知道?”
袁可立又转向王府长史,问:“长史大人,尔总管王府事务,应当知道吧。”
“本官不知。”王府长史还真不知,他只管拿份子钱,哪管王府一年有多少田租。
袁可立一脸玩味地再问:“那尔可知,王府粮食去向?”
“自然着粮铺卖掉了。”
“行,那本官会请御史核查。”
德王顿时急了,喊道:“袁可立,你如此欺负孤,不怕陛下诛你九族吗?”
“袁大人,你乃上书房军机大臣,此等俗务非你所管。”王府长史同样急了。
再次一脸玩味地瞧着王府长史,直瞧得心虚地低头,袁可立才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当上禀陛下,派御史前来核查。德王殿下,如此可好?”
“袁可立,你是来清剿私盐,不是来查粮食的!”德王目眦欲裂,大声嘶吼起来。
“噢,原来本官是来清剿私盐的。”袁可立仿佛刚醒悟过来,“德王殿下,不知王府可有涉及私盐?”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