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了,在一旁插话道:“那谁能知道呢!人关进去了,就啥都不知道了。”
“能去看吗?我二妈有没有去见过二爸?”何朵问道。
许娇兰便把手机递到了丈夫面前,何胜军接着说道:“看不成,人家说要等定了罪,才有机会。在这之前都不能见人的。”
“哦,是这回事。那怎么办,知不知道二爸和月生叔他们会被怎么判?”何朵问道。
何胜军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谁知道呢!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人不停地在举报,公安局的人天天找咱村里人问事情。估计还早着哩!”
“这事多久了啊?”何朵突然发现自己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多月了,害怕也就是你哥胳膊受伤的那段时间吧!”何胜军说道。
的确,何平受伤的那段时间,家里都乱成了一团。即便村里发生再大的事情,爸妈都不可能有心情八卦,何况当时何朵也没有机会刚好就提到自己的二叔。
但是一个多月了,南依和刘晓晨那边都没有任何反应。何朵突然想到,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刘晓晨,遇到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爸,妈,咱们家和月生叔家的交集可不少,公安局里有人找过你们吗?”何朵心里突然一惊,赶紧问道。
何胜军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跟他之间又不是啥好关系,谁不知道咱两家里仇怨最多?问我们?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蛋儿娃他们不是都在议论那些年月生不让朵朵上大学的事吗?前两天月生妈来咱家串门的时候,还套我的话,问我们有没有跟公安的人说这事呢!”许娇兰说道。
“那是她一个老婆子多心问你。女儿问的是人家办案人员有没有问咱。这能一样吗?”何胜军没好气地怼着老婆。
许娇兰被丈夫一说,顿时来气,说道:“你啥也知道,你知道么那天蛋儿娃在咱家坐着的时候,你一问三不知?”
“这是一回事吗?咱家啥事不是最后才知道的?”何胜军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月生妈不是提了一嘴,说‘听人说你们朵朵和首都里的大佬有关系,是不是把家里的一些小过节给投诉上去了?’”许娇兰说道。
“屁哩!她瞎放屁你也跟着认真?”何胜军呸道。
“哈哈哈哈哈!”何朵在沙发上笑的停不下来,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关系,我自己咋都不知道?我要这么牛,我还上啥班搬啥砖,这么大把年纪还嫁不出去呀?”
“憨憨老婆么啥本事,一天天净顾着胡乱编故事,能死她!”何胜军哼道。
“噢,是哩么!”许娇兰也笑道。
何朵笑了一会儿,突然言归正传,严肃地说道:“没人来找咱们,说明在人们心中咱家就是局外人,或者是无足轻重的人,这是好事。我们不要给自己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因为你俩不会说话、又不会处理那些复杂关系,一旦被牵扯进去,你俩只会吃亏,被人当枪使。所以如果有人来问过去的事情,你们也别搭话。咱家和月生叔家的恩怨,说白了都是个人恩怨。月生叔造的孽又不止这些,自然有法律惩罚他。咱们平平安安过咱们的普通日子,知道不?”
“噢,知道啦。”何许夫妇说道。
挂完电话,何朵百感交集地打开微信,问南依知不知道刘月生落马的事情。
“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南依说道。
“我怎么会早就知道呀?”何朵不可思议道。
“你们一个村的呀!唉,晓晨可怜死了。”南依唏嘘道。
“你啥时候知道的?”何朵问道。
“差不多事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看你从来没跟我提过,我也就没说。毕竟这事情,咱们讨论也不合适。”南依微信里回复道。
“那你跟晓晨联系过吗?”何朵问道。
南依发来语音,说道:“没有啊,咋联系呢?这段时间肯定是他们家里最乱的时候,实在是没办法跟她提。你呢?联系过没?”
何朵也语音回复道:“我这不刚知道吗?还没来得及联系她。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现在问她不太合适。咱们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时候问无疑加大她的压力,搞不好,还会像是刺探消息似的。”
“是的。”南依打了两个字发了过来后,就给何朵发了一条链接。
何朵打开链接一看,是关于刘月生及其团伙犯罪的详细指控。涉案人员中有一大半都是何朵认识的乡亲,包括自己的二叔在内。不过二叔涉案比较简单,名单排在了倒数后几位。整个涉案团伙的关系链里,核心成员几乎都是和刘月生有裙带关系的亲戚。链接里嫌疑人的一张张严肃灰白的面孔,让人忍不住百感交集。
“你看,这里面提到过你。”何朵还没看完,南依发来一张截图,里面讲的正是十余年前何朵上大学时遭受刘月生威胁和破坏的故事。只是文章里把何朵的名字写成了“郝多”,何胜军的名字写成了“郝生金”。想必是村民在举报的时候,由于普通话不标准,被音译成了这两个字。
“真没想到,当年事发时整个村里没有一个人吭气,全都耳聋眼瞎似的不闻不问。如今晓晨爸倒台,这些村民却一个个都成了正人君子,在这里替我伸冤了。我这个当事人啥都不知道,就成了别人口里声讨正义的武器。真是讽刺!”何朵语音回复道。
考虑到刘晓晨此刻的状态,何朵和南依达成统一意见,先不刺激她。
按照两人对这件事情的分析和当下的走向,刘月生的案子距离盖棺定论还有不少时间,只能先默然旁观,安静关注了。
正是:莫道势好浑横行,一朝桥断万石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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