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妥。因为此前陛下对此獠韬光养晦,彰显恩宠。天下人并不知陛下真实心意。他的威势不减反增。
仅少数几个人参他,不仅很多大臣因为惧怕不敢跟随,甚至还会有趋炎附势之人为其辩护。此獠若万一狗急跳墙,以余威召集党羽,铤而走险,殊死一搏,那后果也难以预料。”
朱由检皱皱眉道:“那该如何办呢?”
“奴婢认为,可先剪除其某支羽翼。如此,天下人便能看出陛下心意。
因为只是针对他的党羽,所以此獠也难以下决心狗急跳墙。
另外此举还可能让他们团伙提前内讧分裂。这一步做完,再铲除此獠,水到渠成。所以陛下要先从他那些党羽中,找个突破口。”
“那谁合适?”
“这个…,奴婢暂时也不知道挑谁好。不过,明日就是陛下第一次正式朝会,我们可以先在这朝会上仔细看好了,再见机行事。”
东厂府衙。
魏忠贤歪靠在案前,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吃不准当今这位十六岁的新君,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段日子来,朱由检对他确实尊崇有加。开始,他以为朱由检会和朱由校一样相信他,依赖他。
但到后来,他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发现,对方这种态度只是在提防他。他立刻感觉到危机正在迫近。
魏忠贤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别看他已权倾天下,号称九千岁。可他知道大明不是大秦。赵高只要掌控几个枢要,森严秦法便能助他握有天下权柄,为所欲为,指鹿为马。
而在大明,暗中毒杀个皇帝或许能做到。但像赵高软禁胡亥一样软禁朱由检,他能做到吗?
他真这样做,别说朝堂诸臣,天下士子了。他那几百个死党中,就会有贪图从龙救驾之功,而投机反正的。而且数量肯定还不在少数。
同样,大明也不是从汉到唐的各朝各代。那些朝代的权臣或有自己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或有绝对听命于自己的兵马。他们不是门阀就是军阀。
而他魏忠贤有什么?他只有先帝朱由校的宠信。他的所有权力,所有党羽都来源于此。
没了皇帝支持,他什么都不是。新君朱由检的一纸诏书,就能将他打回原形。曾经对他惟命是从的锦衣卫,东厂番子会毫不犹豫的遵从圣意,将他押入大牢。
就在魏忠贤思绪万千时,一名小太监前来禀报道:“禀九千岁…”
魏忠贤眼一瞪道:“不是交待过你们,不要再叫这个称号了。”
小太监马上改口道:“禀厂公,少傅崔呈秀求见。”
魏忠贤露出厌烦的神情,暗自嘀咕道:一定又是来说杨重那事。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去惦记别人的产业?命保不保住都难说呢。
续而他又想到了杨重和那六十多万两银子,心里顿时宽慰不少。幸亏当初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新君若真容不下自己,自己还能逃亡海外了此残生。
想到这,魏忠贤冷哼道:“不见。”
小太监提醒道:“可是要称厂公身体不适?”
“不用说什么理由。就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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