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国内的政策视普通百姓为猪狗,往死里压榨作践,百姓们苦不堪言,民怨冲天,只要我大军做到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开仓放粮,严惩贪官污吏,士绅豪强,绝对会受到各地百姓热烈的欢迎,得到民心,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以天朝解放者的身份,一个城一个城的推进。”
陈佑皱眉道:“这得需要多少金银呐,怕是得上亿两?还是两三亿两?”
贾瑜微笑道:“晋王殿下,打个比方,我们贿赂贪官,采买物资花了一亿两银子,但只要攻占他们的国都,届时不仅仅这一亿两能全部拿回来,说不定还能再发笔十亿两的横财,若是国库凑不齐这么多银子也不用忧愁,小臣还有一策,可以成立银行,别说是一亿两了,两三亿两也轻轻松松凑齐。”
景文帝问道:“这银行是为何物?性质莫不是和票号相同?”
“陛下真是见微知着,追溯到底,二者的意义大致相同,陛下可以成立大梁中央银行,由您或者户部掌管,鼓励天下百姓们往里面存银子,再拟订利息,比如说存一百两进来,一年后的利息为十两,有您和皇室担保,手头上有闲钱的百姓豪商们定会趋之若鹜,届时您就可以拿这笔银子出来做军费,也可以拿来做各种钱生钱的生意,不过这需要从长计议,但肯定是有效的。”
陈贤好奇道:“如果这些银子都被拿去打仗了,或者拿出去做别的了,存款的人突然要取回银子怎么办?”
贾瑜解释道:“可以分为活期和死期,活期随时能取,但利息很低,死期是必须存满多少年后才能全部取走,一年也好,三五年也罢,可以把利息拟订的高一点,小臣觉得,肯定会有很多人经受不住诱惑,选择死期,按照规定,他们就算是破产了,卖儿卖女了,也不能中途把银子取走,如此一来,陛下的手上就会一直有一大笔银子,多了不敢说,一亿两还是能有的,如果天下再发生什么大事,即便是国库空虚,也不用再开口向大臣们借银子了。”
景文帝思索片刻,一拍桌子,大赞道:“善!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贾瑜憨笑道:“娘娘,小臣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爱瞎琢磨,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要是放在以前小臣落魄的时候,小臣绝不会想这些,小臣只会想怎么样才能把命保住,还会想美食和美人,但小臣现在承蒙陛下的厚爱,身居高位,什么都不缺,就不会再想这些了,会想国朝的现状,会想关外和周边的局势,毕竟食君之禄,要忠君之事,替陛下分忧,加上小臣天资聪慧,借用陛下的话来说,是千年都不出世的天才,奇思妙想自然源源不断,不过这些都是一厢情愿的设想,具体如何,还需要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彻底落实后,再用时间和社会反应去检验成果。”
许皇后听说他晚上想美人,夸自己天资聪慧,轻轻啐了一口,景文帝感慨道:“你一直都是这么真诚,这一点,比绝大多数臣子做的都好。”
“多谢陛下夸奖,陛下,现在出师之名有了,当安南国内空虚,社会动荡的时候,大军便可以挥师南下,小臣之前总结过以前那些朝代失败的原因,除去兵力、武器、后勤、补给和士气,他们是败给了安南国当地的气候和环境,为什么这么说呢,在中原生活惯的汉人到了那种闷热湿润的环境里,定会水土不服,另外,有水的地方就会滋生蚊虫,它们会传播各种疾病,这些疾病会杀死人和马匹,因此他们准备了各种祛蚊虫的药物,至于毒蛇、蝎子、蜈蚣和各种猛兽就不说了,但他们全都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一点将直接关乎数万甚至是数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
景文帝一脸严肃,听的正认真,见他卖了个关子,笑骂道:“小兔崽子,还不快说,是想挨板子吗?”
贾瑜正色道:“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小臣接下来这番话,可能会有些粗鄙肮脏,请恕罪。”
“朕说了,今天晚上你无论说错什么,朕都不会怪你,但说无妨。”
“陛下,小臣之前在临安府组建玄策军时,第一条规定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情况有多么艰难,任何人都不许直接饮用生水,更不能喝江河湖泊和池塘里的死水,有些兵士不听劝,在行军过程中,偷偷喝了池塘里的死水,很快就开始上吐下泻,站都站不起来,您说,这样还怎么提刀提枪上阵搏杀?您再想想,多少脏物生活在里面,又是拉又是吃的,比如各种鱼、蟾蜍、毒蛇、鸭鹅之类的,还会有人和牛马猪羊的排泄物,里面全都是细菌,还有各种寄生虫,若是肠胃不好的人喝了一肚子,保不齐当天晚上就要归西,所以小臣规定,必须喝凉开水,扎营后第一件事就是烧开水,冷凉了后灌进水囊里,果然,这种情况几乎再也没有发生过了,行军打仗时条件恶劣,很多兵士都是直接趴在水边牛饮,他们所说传染人的恶疾,多是由喝生水造成的。”
景文帝想了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个很好的规定,可以推广至全军,也可以推广到全天下。”
贾瑜伸手去端盖碗,陈佑连忙给他重新续满温茶,满脸的赞赏之色。
润了润嗓子,贾瑜接着说道:“陛下,小臣再来说一下武器装备的问题,火炮和火枪乃是破敌利器,它们的优点很突出,杀伤力强,威慑力足,但缺点同样不少,会受雨雪天气影响,而且装填、保养、维修以及运送起来都比较麻烦,对铜铁要求高,制作工艺繁琐,造价比弓箭和刀枪剑戟更是贵了很多,但只凭上述两个优点,其他的缺点都可以忽视,玄策军中配备了少量的火炮和火枪,小臣也曾亲自试射过很多次,效果并不理想,打起来的时候,兵士们放完一炮或者一枪后,就弃如敝履,拿起刀剑往上冲,小臣便开始琢磨,终于研究出改良火枪和一种新式爆炸物,虽然没有造出来,也没有实践,但小臣敢担保,它们绝对会比以前的好用,若是普及开来,定能让我梁军如虎添翼。”
“你说的没错,总结的也很好,若是这改良火枪和新式爆炸物真的好用,便是大功一件,朕绝不会亏待你。”
贾瑜拍着胸口说道:“陛下,若是王师配上这改良火枪和新式爆炸物,加上攻城用的火炮,带着从安南国内采买来的物资,打着收复故土,拯救百姓与水深火热中的名义,再加上高昂的士气,充足完善的后勤,依小臣看,两年之内覆灭安南国未尝不可,而且它们还可以用到其他的战场上。”
景文帝站起身,走到殿门口,负手看着夜空中翻涌的乌云和雷电,问了一句:“你觉得多少兵合适?”
“陛下,安南国不过六七百万人口,总兵力也就十万左右,战争潜力有限,用弱国寡民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鉴于他们的高压政策和社会环境,不会出现全民皆兵、抵抗到底、玉石俱焚的情况,跟着大梁做吃饱穿暖,有尊严的天朝子民,不比给他们做饥寒交迫,饱受压榨的奴隶好?哪个天生就下贱,愿意做任人蹂躏作践的猪狗?小臣相信,绝大多数安南人民都能想明白。”
景文帝“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贾瑜说的口滑,高声道:“他们的水师是比我们强一点,但步军和马军定不如我们的百战精锐,依小臣看,可调五军营和神机营,再调扬州大营,八万将士绰绰有余,安南国的地形并不适合马匹驰骋,故而骑兵的意义不大,象征性的出三五千即可,另外,安南的国都距离海岸不过六七十里,等大军全面入境,呈势如破竹之象,他们必定会集中所有兵力抵抗,到时候大军牵制住他们主力,威海水师就可以从海上偷袭,直捣黄龙,两面夹击之下,此国可定。”
“为何调五军营?为何调扬州大营?为何调威海水师?”
贾瑜答道:“陛下,十二团营的战斗力、武器装备和士气远低于五军营,扬州那八家盐商已经被根除,扬州大营已然失去继续驻扎的意义,攻下安南后,它可以镇守在安南国国都,以防死灰复燃,至于高句丽那边,您也不必担心,这些蛮夷只有进取之心,却没有进取之胆,可调泉州水师暂时过去驻扎,可保万无一失,等全面开战,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威海水师便可以趁机偷袭,如此一来,就不用调动边军了。”
陈贤躬身道:“父皇,儿臣觉得少保此策可行,倒不是说王师一定能够势如破竹,但就像少保所言,安南国的现况和政策,让我们眼下有可乘之机。”
“父皇,儿臣附议。”
景文帝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问道:“战后又该如何处理?让这片土地永远属于我们大梁?确保万世不易?”
“全面推行汉化,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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